几日后,裴国公府挂满红绸,四处热闹,裴晏如愿娶了谢家姑娘进门,唯有若欢的偏僻小院冷冷清清,无人踏足。
夜风里夹杂着说笑声吵得人耳朵疼,隐约能听到有人欢喜地道:“……爷回府了。”
若欢心神一跳,有些心浮气躁,躺在榻上翻来覆去许久都未成眠,过了子时喧闹的动静方歇,若欢合上眼正要睡去,忽觉床前覆来一片阴影,她倏然一惊,睁开眼看清站在床头的高大身影,才稍稍定神。
那人见她醒了,无声坐在了床榻旁。
虽瞧不清他的脸色,但若欢能感觉出他周身的气息有些沉冷,无端地有一种压迫。
若欢迟疑着柔声说:“你回来了?”
男人粗粝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低声问:“为何不愿与他和离?”
若欢侧了侧脸,想要躲开男人粗糙的指腹,却不想这避开的动作惹了男人不悦,施力捏住了她的面颊,重复道,“为何?”
“离开国公府,我无处可去。”若欢小声开口,似对男人有些说不出的畏惧。
男人沉沉地看了她一眼,未再说什么,却倾身在她唇上狠狠咬了一口,似在泄愤。
若欢疼的蹙眉,知晓若是抗拒,只会让自己更遭罪,便乖顺地抱住了男人的腰。
绣着木槿花的小衣落在了床尾,随着罗汉床微微颤动,摇曳不止,半晌方歇。
“往后……莫要弄在里面了。”若欢躺在男人怀中,弱声开口,“避子汤……喝多了不好。”
男人蹙眉,捏住了她的肩头,“避子汤?我准你喝了?”
若欢被攥得有些痛,小声争辩:“可我若有了身子……”她与裴晏从未行过房,若怀上身子被人发现了,她恐怕不知会死得怎样惨。
“那便生下来。”男人沉静地道。
若欢避开眼,男人这话她听听也就罢了,若真的信了,便是傻。
男人似看出她的不信任,眉目肃寒了几分,警告道:“往后不许再服避子汤。”
若欢避而不答,抱着他的手臂,反问道:“若我真的与他和离,你当真会娶我为正妻吗?”
男人冷嘲道:“总归不会叫你做妾。”
“可府上这些人他们如何会愿意?”若欢虽然不相信,可听得多了,心底还是忍不住生出了几分妄念来。
男人攥了攥她的腰肢,淡声道:“这府中还没人能做得了我的主。”
这话虽狂悖,却也是真的。
只是……外头那些身份尊贵才名远扬的世家小姐,大多都心慕此人,那些女子才是与他身份相配的,自己与他的事若真过了明路,也算是好大一桩丑闻了。
若欢窝在他的怀中没再作声,男人却品出她的不安来,在她脊背上拍了拍,温声道:“待我从北疆回来,便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