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抹光亮是从楼下大门里照出来的。可我清楚地记得,昨天晚上楼下还没有开灯的。也就是说,要么今天突然有人过来了,要么这座别墅里一直还有其他人在,只是那些人故意不理会我。想到此刻客厅里正有人,我顾不上其他,连忙踉跄到门边,用力地拍打着门板。“开门,放我出去,开门。。。。。。”我声嘶力竭地吼,只希望他们能听见,只希望他们能放我出去。可是没有,我喊破了喉咙也没有一个人来搭理我。我浑身无力地滑倒在地上。漫无边际的无助和恐惧渐渐将我包围,我蜷缩在地上,任黑暗一点一点地将我吞噬。好像迷迷糊糊昏睡了许久。天又亮了。可我依旧还是被关在这狭小的房间里,我甚至依旧躺在地上,没有一个人来管我。就好像,我真的死在了这里,也没有一个人理会。我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连嘶喊的力气都没有了。时间是漫长的,却也转瞬即逝。清醒的时候很难熬,昏睡过去,再睁眼,一下子又是黑夜。我已经被关在这房间里两天两夜了。嘴唇干起了皮,胃部却已经感觉不到饥饿了。意识随时都在游离,生命仿佛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失去。想到腹中的宝宝,强烈的求生欲再次在心底滋生。我费力地爬起来,拼了命地拍打着门板,哭喊着能有人来救我。两天两夜了。再没有人来,我可能真的会死在这里,还有我的宝宝,他们也会死。不要,我不要我的宝宝有事。无助的眼泪不停地往下掉,我拼着最后一口气,敲打着门板。而就在这时,一阵似有若无的脚步声隐约传来。我浑身绷紧,仔细地去听。哒!哒!哒。。。。。。真的是脚步声!踩在木地板上,规律、缓慢,一下一下,敲击着我的神经。我心里猛地涌起一抹激动,连忙敲门大喊:“有人吗?放我出去,放我出去。。。。。。”脚步声越来越近,然后在我门口停了。那人就在门外,却始终没有打开我面前这扇门。我急了:“是谁在外面。。。。。。放我出去,我求你放我出去。。。。。。”饿了两天两夜,也渴了两天两夜,我的嗓子俨然已经沙哑了。意识不断地模糊混沌,我甚至都不知道怎么跟门外的人谈条件,只是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放我出去’这四个字。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终于响起了一阵开锁的声音。我心头一颤,踉跄地往后退。门锁不断地转动,我紧盯着那门把手,游离的意识渐渐回笼,神经也不自觉地紧绷起来。会是谁?是抓我来的那些保镖,还是保镖背后指使的人?会是。。。。。。贺知州么?不!应该不会是贺知州。他纵然憎恶我,却也从来都没有像这样狠绝地惩罚我。不会是他。一定不会是他。。。。。。门锁转动了几圈,紧接着咔嚓一声,门缓缓被人推开。我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怔怔地看着出现在门口的男人。竟然。。。。。。真的是贺知州!男人面色清冷地站在门口,手里端了一些吃食和水。他淡淡地盯着我,那眼眸,是我从未见过的阴寒。我手撑在地上,往后挪,恐惧又陌生地看着他。我知道,因为那三年不堪的婚姻和屈辱,他一直都很厌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