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溪,先别激动,有话好好说。”秦墨岭将人抱在怀中,试图安抚她的情绪。但此时的楚洛溪已经气红了双眼,几乎理智全无,又怎么可能听得进去劝解。挣扎着从他的怀中退了出来,扬声道。“我跟他没什么好说的!”目光锁定在楚父的身上,楚洛溪再次走到了他的面前。“我是不是跟你说过,拿了那二十万我们就断绝父女关系,你当时是不是答应得好好的,现在又出现在这里是什么意思?!”“哎哟,瞧瞧这不孝女说的什么话,张口闭口就在说要跟我断绝关系,我这是养了个什么样的人喏,真是造孽啊!”还没等楚洛溪说什么讨伐的话,楚父就倒打一耙地把所有问题都归结在了她的身上,再配上那锤着大腿痛心疾首的模样,让不知情的人都跟着先入为主的信了三分。“你!你······!”楚洛溪被气到说不出话来。纵使她有再多的理,在楚父这耍着泼皮无赖的行为面前,也显得苍白无力。那头楚父还在扯着嗓子喊:“好好好,你楚洛溪现在出息了,看不上我这个老头子了,才是找你拿点钱应应急,你就指着我的鼻子骂,也不想想我这么多年挣的钱都花在了谁的身上!”“早知道你是这样的白眼狼,我就不该听你妈的话,把钱都留给你读书,也就不会因此耽误了你妈的病情,害得她早早地就走了,真是······”楚父越说越激动,老泪纵横地哭诉着,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大家听了他的这一番说辞,落在楚洛溪身上的眼神都带着谴责的意味。时不时投递过来的眼神却给人一种被生生戳着脊梁骨的感觉,让人如坐针毡。楚洛溪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她指着楚父,满脸的不可置信。“你少在这里颠倒黑白!”“从我记事起,你什么时候管过我?”“需要我好好帮你回忆一下那些年你都在做些什么吗?”楚洛溪怒极反笑,人也渐渐地冷静了下来。“什么钱都花在我身上了,你也好意思说,难道不是你自己沉迷赌博,把钱都赌输了吗?还有妈妈的病你什么时候管过,她的抑郁症难道不是你造成的吗?!”“口口声声在这指责我不给你养老,你又何时养过我?”“我最后再跟你说一遍,以后别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如果你还想让我负责你后半辈子的养老生活,那就把我之前给你的二十万还回来,那我也可以按照法律规定的,每个月给你一定的费用!”“反正我话已经说在这儿了,你自己做决定!”楚洛溪面无表情地说完,转身拉着秦墨岭就进了公司,独留楚父一个人在原地站着。两人回到办公室,在没了外人的空间里,楚洛溪一身坚强的外壳瞬间碎裂,到底还是没忍住,掩面悲戚地哭了起来。面对这样的场景,秦墨岭有些不知所措。他笨拙地抽了纸巾想要擦去楚洛溪栏上的泪水,却在她的一声声呜咽中乱了方寸。揽住她颤抖的肩膀,秦墨岭眼中满是担忧和心疼。他也不知道事情会闹成这个样子。之前他让宋思明去调查楚父的资料,只让查了他近几年的动态,确实知道他有两年的确是在安安静静地在工地打杂干活,是后面的一段时间才开始初入赌场,后面就持续了三年多直到现在。再往前信息的他没了解,便有了一个误区,忽略了楚洛溪和楚父之间的关系……安静的办公室里,萦绕着楚洛溪低低的啜泣声,秦墨岭默默地陪着,直到她的情绪慢慢稳定。“对不起,洛溪,我没想到你和……那人之间有那么多的矛盾。”秦墨岭主动认错。“这不是你的问题。”将头发拢起扎好,楚洛溪露出光洁的额头,白嫩的肌肤因为哭泣透着一抹粉红,看起来尤为我见犹怜。“墨岭,他应该不是第一次来找你了吧?他是不是来找你拿钱了?你给了他多少?”情绪恢复了平静,但表情却冷得吓人。想到楚父的德行,楚洛溪连思考都不用,既然他找上了秦墨岭,那便是冲着他的钱来的。只是她真的没有想到,这个阴魂不散的鬼,是怎么知道她跟秦墨岭有关的,上次在别墅外遇见他,她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现在思索起来,却是那样的奇怪。明明之前的六年,楚父都不知道她的行踪,又怎么会突然找上门来?楚洛溪百思不得其解。“两个星期前来过一次,然后就是这次。”面对楚洛溪的质问,秦墨岭知道她这是生气了,本不想告诉真相,但在她眼神的注视下,他也没办法说谎,只好一五一十地全部说了出来。“上次给了十万,这次给了二十……”此时的秦墨岭声音越来越小,上位者的气息荡然无存,悻悻地拉起楚洛溪的手,那表情像极了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楚洛溪从来没见过他这样小心翼翼的一面,想到自己刚刚的态度,心里顿时升起一抹自责。其实这件事情真的跟他没关系,就是自己处理没到位,让那个家伙祸害上了他。可要解决的还是要解决,不能让他当了那个冤大头。楚洛溪没说话,径直从包里拿过了手机。“这钱你不该给他的,像他这样的人,你给了第一次,他就会找你第二次,没有必要在这种人身上浪费感情。”秦墨岭看她操作着手机,还没有意识到她要做什么,下一秒,一旁的手机就传来的震动。‘嗡嗡——’拿起一看,是转账到位的提示,整整三十万。“你这是做什么?”秦墨岭眉头微撇,有些不满,说着就要把钱转回去,但手机却被楚洛溪伸手抢走,指尖上滑,直接关闭了软件。“墨岭,我不想你跟这样的人牵扯太多,他不配你知道吗!”“我希望以后你不要再见这个人,只要他出现,直接让人给他打出去,一点面子也不能给!”楚洛溪说得很认真,严肃的神情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好,我答应你。”秦墨岭没有多说,点头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