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像今年,就提这么一点东西,他们自个儿都不好意思多留。再说,谁家会把送出去的礼收回来,这要是传出去,谢家的名声还要不要了?但他们看着地上的血印子,都默契地闭嘴,没一人敢上去劝。望着陈惜惜的刁蛮,冬儿垂眸,掩住眸中嘲讽。她只愿陈惜惜再蠢些,最好蠢到被休弃。出门,冬儿寻了个借口,问着小厮找到刚才被陈惜惜扇巴掌的丫鬟,像是怜惜般凑上去,低低道:“疼吗?我这儿有些药。”丫鬟一怔,擦擦眼泪,“冬儿姐姐,日后我们可怎么活?你看看,自她当了正室,府上可曾有一日安生日子?先说入冬前才忽然克扣俸例,这说好的银子忽然不给,这让人一点准备没有,自我入府后,第一次过这么难的冬天。”冬儿听得眼睛发红,要不是这件事,她正好攒够弟弟的药钱,弟弟不会死。明明承诺好的银子,她为什么忽然就减半,还一点时间不给人留?“原先夫人在时,怎么会有人无端给丫鬟巴掌?夫人待下人和善,又大方,将府上打理得井井有条,如今。。。。。。”冬儿摸摸她的头,“又能怎么办呢?她不将我们当人,只将我们当作狗一般对待。”小丫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冬儿姐姐,您就给我指一条生路吧,您看看我手上的伤,都是她身子不舒服时候拧的,腿也跪成这样,这几日睡着都疼得不能安眠,还有今日。。。。。。”冬儿叹口气,眼神微深,“我记得你叫柳儿?不如。。。。。。不如你去找找夫人?你年纪小,原先也是在夫人院里做事的,她对这张脸到底是有几分印象,若是夫人怜惜,或许会将你接去姜家?”小丫鬟一怔,忽地顿在原地,“真。。。。。。真的吗,我真的能跟着夫人?”冬儿拍拍她的肩,“当然,若是你将陈惜惜做的这些事情告诉她,夫人肯定会将你接过去的。她做事讲究分寸,陈惜惜又和她有旧怨,你去了,她不会亏待你。”“只是。。。。。。只是你得想清楚夫人想知道陈惜惜的什么事,若是说些没用的,夫人也不可能平白再得罪谢家。”柳儿眼泪一擦,心里忽然生出希望,“多谢姐姐指点,我知道了。”所以,她得找到陈惜惜的把柄,再将这些交给姜宜笑。柳儿和冬儿不同,她在府上签了死契,只要他们不放人,她就得做到三十岁才能出府,可她才十五,怎么熬那剩下的十五年?另一侧,陈惜惜已经急着去找谢允北,想着去年和今年到手相差悬殊的礼单,就忍不住生气。“嘎吱——”门推开,谢允北刚从书房回卧房,一脸疲倦。“夫君!”陈惜惜直直出来,一脸委屈,“你可知道这些人看不起我,去年姜宜笑在时候,他们全都送了厚礼,今年我在,他们就不愿送,简直就是狗眼看人低!”谢允北不耐,站在原地没动。他今日见了姜宜笑,现在又看着胡搅蛮缠的陈惜惜,一时间心里只剩下厌烦。她看不看得见自己很累,为什么非要在这些俗事上纠结?再说,今年礼少,不还因着他被降了官吗?想起这一点,谢允北已经维持不住一贯的温柔,面色发沉。陈惜惜浑然不觉,直接上前扯着他的袖子,“夫君,你要为我做主啊,惜惜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