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礼坐下,姜宜笑这才发觉人已经坐满了。这次宴席男女隔开,对面是男人。她下意识觉得似乎有人一直在看着她,于是抬头,就对上不远处的父子二人,面上轻缓的笑意一顿,嘴角渐渐下沉。谢允北直直地看着他,面上恢复了两人情浓时的含情脉脉。他生得俊秀,又含着几分文人特有的气质,宛若青竹。姜宜笑甚至看见不远处有几个姑娘频频朝他看去。但她心里毫无波动,甚至想冷笑一声,朝谢允北丢一块石头。被他盯着真晦气。姜宜笑别开目光,看向身前的舞姬。宴会过半,宋安宁实在是憋不住了,在姜宜笑耳边低低道:“姜姐姐,我出去透个气,一会儿就回来。”姜宜笑不放心,跟着她一起出去。雪已经停了,眼看着天边暮色渐渐,引路的宫女点了一盏灯,说道:“姜小姐可要带着宋小姐去后面的大殿歇会儿?那儿是为各个夫人准备的,外面风大,您不如移步殿内。”“行,你带路。”姜宜笑看着地上的积雪,想将宋安宁抱起来,结果刚伸手,她就皱着眉道:“不要不要,我是大孩子了,才不要姜姐姐抱。”宋安宁知道自己最近胖了不少,根本不好意思让姜宜笑抱她。她连忙抓紧姜宜笑的手,“姜姐姐牵着我就好。”姜宜笑颔首应声,面上笑意温柔。。。。。。。宫宴没开始多久,谢明钊便觉得身子不舒服,肚子针扎似的疼。他忍了好一会儿,最后不得不扯扯谢允北的袖子道:“父亲,我不舒服,能不能喘口气?”谢允北眼神一凝,皱眉看着他额头的冷汗,点点头。谢明钊起身离开,引路的宫女将他带去后面的大殿歇息。他有些难受,忍不住咳嗽几声,嗓子又干又疼。谢明钊咳着咳着,忽然想起往年这时候姜宜笑早就为他备好了秋梨糖,含着嘴里甜滋滋,嗓子又润又凉,会舒服很多。说是秋梨糖,但效果却不比药差。姜宜笑为此费了不少心思,找了名医开方,不断调整才让秋梨糖味道好吃还效果好,成了谢明钊最爱的吃食。书院的孩子都羡慕他,每年到了这时候,总是有人聚在他身边开价讨糖。谢明钊想着想着便忍不住失神,进了大殿,捂着肚子更是难受。“谢明钊,你怎么在这儿?”“你父亲不是刚被降职?你母亲也不要你了,真可怜!”谢明钊猛地抬头,眼底蓄满怒火,“闭嘴!我母亲怎么可能不要我?”那孩子扫他一眼,嗤笑出声,“你看看你这身衣裳,我没记错的话,这可是你去年穿的吧。旧成这样,真是丢脸,谢家要是买不起布料,你不如跟我磕个头,我送你一件衣裳。”谢明钊攥紧手心,身子微微颤抖,“滚,谁稀罕,你江家也没几个钱,还来我面前装?别忘了原来你是怎么跟在我后头,天天盼着我给你点好处。”江铭脸色一垮,他最恨谢明钊提这件事。原来谢明钊父亲是朝廷新贵,前途不可估量,他母亲手里又有姜家商行,父母便叮嘱他与谢明钊结交。可如今他谢明钊算什么?还当自己是原来的大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