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府上只有这一辆马车,夫人不如将就将就?”陈惜惜气得不轻,甚至肚子都开始隐隐作痛。她现在一想起马车的事情就觉得心里无名火噌噌往上烧,烧得她后悔自己没早一些下手,直接把姜宜笑毒死在谢家。要不是姜宜笑,自己怎么可能将别的马车给砸了!陈惜惜捂着肚子,脸色越来越沉。谢允北出来时,眸色微微一沉,顿了顿才挤出面上担忧,上前道:“惜惜,你身子不舒服,不如这次先不去了。”他本来就不打算带陈惜惜去,可她得了太后喜欢,性子又蠢钝冲动,他担心拒绝她,怕是会生出些想不到的麻烦。如今见她不舒服,谢允北自然不会放过这机会,让她放弃参加宫宴。他将她扯入怀中,低低安慰道:“上次是我的错,是我太粗鲁,才让你难受了这么多日。可今日风雪大,天又冷,我只怕你又受了寒。”“你可知道,看你难受,我心里更难受。”陈惜惜想去宫宴,但是听着谢允北的关心,心里舒坦,“可我准备了好久。”谢允北又道:“你和孩子才是最重要的,你若是想,日后每一次宫宴我都带上你,以我的品级,机会多得是,惜惜听话好不好?”他搂着陈惜惜的手微微往下,在她已经开始显怀的肚子上摸了摸,柔声凑到她耳边,带着几分暧昧撩拨道:“养好身子,我才好与你亲近,难道惜惜不想我吗?”陈惜惜耳根一热,想起上次的情事,迟疑片刻娇滴滴道:“算了,那我这次就不去了,夫君这么担心我,我怎么忍心让你难过。”谢允北松口气,松开她带着谢明钊上了马车。马车缓缓往宫门驶去。谢允北面色不算好看,他这几日被烦得不轻,这次带着谢明钊去参加宫宴,其实还是生了挽回姜宜笑的心思。谢明钊沉默地蜷在角落中,环住双臂。他今年的皮子全都被陈惜惜拿去做大氅了,身上穿得还是去年的旧衣,旧衣到底短一截,一不小心风就往里灌,冷得他脸色发白。但是他不敢拒绝陈惜惜,只眼睁睁看着她将母亲送给自己的东西往外搬,象征性地留了些。谢明钊如今才忽然发觉姜宜笑的好,心里的后悔越来越深。他在原地想了好久,才忽地不安地开口问道:“父亲,今日母亲真的去宫宴吗?”“去。”谢允北眸色冷淡,看着他严肃道:“你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记着将你母亲哄回来,不准再出任何乱子。”他这次带上谢明钊,便是打算用谢明钊来让姜宜笑心软。这些日子以来,谢明钊身形渐渐瘦削,脸颊上的肉都少了大半,失了原来的健康红润。姜宜笑看到肯定会心疼的。谢明钊点点头。只要母亲不要那两个野种,他也不会跟她计较原来的事情。陈惜惜对他不好,他终于明白她原来都是在骗自己,心里悔得发酸。陈惜惜甚至急着生男孩来取代他,谢明钊看出来了,更觉得害怕。他忍不住想,若是自己当时没听陈惜惜的话,没被她用那些新奇玩意儿哄住,他是不是就不会白白受这么多苦?他这次会服软,会将母亲哄回来的。她一向最心疼自己,若是见他这么狼狈,肯定会难过。雪渐渐大,鹅毛般大片大片往下落,落在红砖白瓦上。“雪怎么这么大?”姜宜笑下马车时忍不住皱眉,吩咐道:“将暖手的小暖炉都带上,我就怕两个孩子待会儿冷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