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容珩书房的灯火亮了一夜,而隔壁四月的房间内同样一夜亮着。四月昏睡不醒,两个丫头都守在床边仔细照顾着。顾容珩走的时候也没去看四月一眼,去璟瑄居换了公服才去上朝。四月一直睡到快中午时才醒,她睁眼看到面前两个面生的丫头,急切的脱口问道:“开夏呢?”两个丫头对看一眼,对于这个开夏十分陌生,但她们听说昨夜梨花轩里处置了奴婢,或许就在里面。其中一个叫羽书的丫头对着四月道:“四月姑娘,要不先用饭吧。”四月摇摇头,泪水就落了下来,她费力的起身,也不管身上单薄,就要往外面走。羽书和另一个叫阿燕的丫头来拉她:“四月姑娘,外面雨虽停了,但到底还冷。”“您要有什么事吩咐,就让奴婢去做就是。”四月摇摇头,泪流不止,依旧要往外面走。眼看四月坚持要出去,两人眼见拉不住,羽书就慌忙去拿了披风给四月穿上,这才任由她出去。一出到外面,冷意就往身上袭来,四月颤栗一下,往庭院里看去。此时的庭院早已没有丝毫血色,青石路上干干净净,仿佛昨晚的一切都是一场噩梦。四月转头看着羽书:“长林大哥在哪?”羽书有些犹豫,还是说道:“听说长林被大公子罚了,伤的不轻,应该正在休养中。”四月低头,泪水顺着脸颊滑下,她难受的低喃:“是我害了长林大哥。”羽书虽不知道昨日发生了什么,但看四月的神情,想着大抵与四月也有些关系,她不好说什么,只在一边沉默。拢了拢披风,四月才低着头又回到了床榻上。刚才醒来的时候她挂念着开夏她们,这会儿坐下后,才发觉肚子依旧疼的厉害。她不由蜷缩在床上,咬着牙忍着。羽书看四月这样难受,连忙对着一边的阿燕道:“你快去厨房拿药,早就煎好了。”阿燕应了一声出去了,羽书看四月难受得额头都出了汗,帮着四月擦了汗,又将被子盖在四月身上,俯身轻轻道:“四月姑娘要不用些饭,许就不那么难受了。”四月痛的咬唇,嘴唇上被她咬了好几个牙印,她喘着气摇头,虚弱道:“我吃不下。”其实昨晚四月都没用饭,算上今日中午,再不用饭就是一天了。管家临走时让羽书务必好生照顾四月,羽书见四月不用饭,也有些着急,又劝道:“好歹吃一些清淡的小粥吧。”四月小腹疼的厉害,半分胃口也无。羽书见四月摇头,只好道:“可大公子走前让我每日去报备四月姑娘的用饭和吃药的次数,四月姑娘若是不吃,我怕大公子责怪起来。”四月听到这里,身体僵硬起来,手指扯着被子,指节都透着难受。她早就该妥协的。四月闭了眼,枕下的单子早已打湿,柔弱的点点头,声音哽咽:“我用饭。”羽书一听自然高兴,连忙道:“那我现在就去让人送饭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