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秦家人吃完早饭就忙活开了,秦爷爷和秦江都换上了新衣服。瞧着他们出门,村里人个个都问,听说是去部队看秦双双,还听说她生了三个娃娃,个个惊叹不已。“真的?双双生了三个娃娃?两儿一女?天呐!太神奇了,我活一把年纪第一回听说生三个的。”“对呀!我也是头一回听说,生了三个,得遭多少罪。”“这么好的福气,杨家怎么就没接住呢?”“瞧你这话说的,有福之人不入无福之门,双双的福气太大,不是谁都能接住的。”“没错,听说杨家儿子已经不往家里寄钱了,钱都叫他媳妇管得死死的,一分一厘都舍不得往家里寄。”“上次我在镇上碰到了杨婶子,她说起这事唉声叹气的。”“要是她听说双双生了三个孩子,更要长吁短叹,羡慕不已。”“那也没用,谁让她管不住自己的儿子呢?好好的路不走,偏偏要走那荆棘丛,没事找事。”秦爷爷和秦江秦木三人带着东西一走,秦双双生三胎的事就跟一阵风似的四处乱刮,没多久就刮到了杨天河家。他老妈听了,不住地长叹,吃午饭时跟他老爸念叨:“双双生了,生了两儿一女,天河媳妇的肚子到现在还没动静,该不会不能生吧?”杨天河的老爸愣了一瞬,不确定地回答:“应该不会吧?年纪轻轻的,怎么会不能生?你别胡思乱想,也许他们有自己的计划呢?”“唉!天河这辈子都叫那女人给毁了,我从来就不看好她。”杨天河的妈言语间全是对陈珠珠的不满,“文工团的又怎么样?副师长的女儿又怎么样?不懂得孝顺父母,不知道做人,长得再好看也是白搭,何况还没有双双好看。自打两人结婚以来,一个月十块钱都不给了,这是摆明了不要咱们。就这样的儿媳妇,谁娶谁倒霉。”杨天河的爸放下碗筷,安慰媳妇:“好了,别生气了。老大有老大的苦衷,咱们指望不上就不指望。路是他自己选的,儿大不由娘,咱们能怎么办?好在生得多,没了他,底下还有两个。咱们过咱们的日子,他的事就不要过问了。”杨天河的妈听了,眼眶泛红:“我就是心底难过,双双是咱们从小看着长大的,多好的孩子,多有福气,为什么天河就是看不上?他到底嫌弃什么?我听说双双考上了国家老师,以后也是吃商品粮的人。还生了三个娃娃,那是一般人能有的福气吗?老大就是傻呀!被那女人迷住了,什么规矩道理都不讲,以后的苦日子有得他熬。”杨天河的老爸吃完饭,拿出旱烟装了吸着:“那也是他自找的,他不管咱,咱也别去管他。由着他去,好赖都是他自己的事,怪不了谁。”夫妻俩坐下默默叹气,心底对杨天河很是失望。其实杨天河对自己也很失望,每天听着隔壁的欢声笑语,逗弄奶娃娃的声音,他心里很烦躁。有时候干脆待在办公室不回来,要不就去丈母娘家吃饭,等要睡觉了再回来。陈珠珠跟父母又和好了,夫妻俩都回家吃饭,丈母娘心里不乐意,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隔壁沈老爷子的笑声实在魔性,他听了很不得劲。他的笑声成无形中的巴掌,每一下都狠狠地扇在他脸上。他和秦双双,陈珠珠,沈晨鸣的事全家属院的人都知道,谁看他都像是在看一个笑话。有时候他也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错把砂砾当珍珠。事情已经成了这样,他能怎么办?只能逃避,能逃一时算一时。听说他们出了月子就会搬走,他在一天一天掰着手指头算时间。希望他们赶快搬走,被人当面比来比去的日子,实在难熬。陈珠珠似乎没有这种感觉,每天还是那样高高在上,目中无人。家属院的嫂子们没几个愿意搭理她,她也不搭理别人。文工团里她也还是台柱子,表面上没啥两样,心里怎么想的就不知道了。秦爷爷和秦江秦木来的时候没有打电话通知沈晨鸣,秦木带着爷爷和老爸到了海城,接着去长途车站坐车到了镇上。秦江来过一次,知道怎么走,一路上很顺利。刘淑英认识秦江,看见他领着人,提着大包小包来到了店门口,就知道他们是妹子的家里人。特意从老家赶来看望妹子和三个孩子的。赶紧出来迎接:“叔叔!你们来了!来来来!上家里吃点东西再去部队,都午饭后了,肯定饿了。”秦江笑着点头:“也行,我们是饿了。”秦木把秦爷爷扶着坐在凳子上,点了三碗馄饨,掏出口袋里的钱要给,被刘淑英拦住了。“你是我妹子的哥吧!到了嫂子这儿就算是到家了,吃啥都别客气。我拿妹子当亲妹妹看,她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拿钱也太见外了。”“这。。。。。。不太好吧?吃东西怎么能不给钱呢?”秦木拿着手里的十块钱,无助地看了看秦江,他老爸来过,应该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刘淑英拦住秦木递钱的手:“没有什么不好的,嫂子这店是和妹子一起开的。她的家人又不是天天来,就算天天来吃,店里也供得起,何况你们还是偶尔来一次。听嫂子的,把钱收回去。”秦木听了,没有再推迟,看得出来,这位嫂子说的都是真心话。只是他没想到这家店妹妹也有份儿,妹妹这是给自己找了多少条路子。嘿嘿嘿!他的妹妹果然与众不同。瞧着这一排十二间整整齐齐的店面,秦木心底很是自豪。这是妹妹租地盖的,他是妹妹的四哥,应当自豪。看了一会儿,秦木安排好爷爷和老爸坐下来吃饭,不但有馄饨,还有汤粉,他去邮电局那边打电话。沈晨鸣接到电话,得知秦爷爷和老丈人,四舅哥来了,赶紧开车去镇上接人。李媛知道了也很开心,家里来人了,肯定给女儿带了不少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