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悬崖底下的漆黑环境中,沈晨鸣已经昏迷不醒。队友们一个一个爬到他身边,一个一个不断地喊他。“沈队!你醒醒!”“沈队!你怎么了?”“沈队!沈队!沈队!”“我们该怎么办?沈队看样子伤得不轻呀!”“对,他陷入了深度昏迷,我们必须赶紧带着他离开这里。晚了就一切都完了,沈队不能有事,绝对不能。”队友们紧张而又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每个人都在努力拼尽全力。他们知道,这是他们的责任,也是他们对沈晨鸣和对自己的承诺。砍下藤蔓和木棍,做了一个简易担架,将人小心翼翼地移放在担架上,将他小心翼翼地抬着,就像抬着一片脆弱的玻璃,生怕一不小心就会破碎。他们的脸上满是疲惫和担忧,但他们的眼神却坚定而明亮,仿佛在说:“无论如何,我们都会带他出去。”崖底的浓雾更甚,每个人就像是瞎子一样摸索着前行。两人在前边手拉着手探路,两人抬着沈晨鸣跟在他们后边,其余两人伤比较重,相互搀扶着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走了多远,他们走到了什么地方。太阳升起时,浓雾终于散去,大家看清了所处的位置。谢天谢地,这地方他们以前来过,往前走几百米,左拐弯就能出了山坳。山坳外边有小路可以去往最近的哨所,只是他们每个人的身上都带着伤,说起来很容易,要想真的回到那地方,还是很难的。前头探路的人回首望着担架上一动不动的队长,眼眶逐渐变红。“同志们!加把劲!咱们必须第一时间把队长送到安全的地方去。”“是!”后头四个人齐齐回应。“抬不动了就换班,不要勉强自己,但脚下不能停,多耽误一分一秒,队长的命就多流失一分。他是我们幽灵的魂,幽灵的精神,永远不灭的火。”这次大家没有齐声回答,而是看着担架上脸色苍白,深度昏迷的沈晨鸣,个个握紧拳头,咬紧牙关,迈步向前。他们执行过无数次任务,每一次队长都能带着他们安全返回。这次要不是遇上浓雾,不慎跌落悬崖,相信队长一样可以领着他们安然无恙地回去复命。这次的任务十分凶险,在队长的冷静睿智的指挥下,炸毁了他们的弹药库,彻底毁掉敌人的武器装备补给。没有弹药,这场战争起码会消停好几个月。这就是他们的作用,千方百计阻止敌人前进的脚步。凭借着幽灵不服输的信念,几个人轮流抬着沈晨鸣,走出深山,回到安全的哨所。战士们一见这情形,就知道出事了。幽灵的名声太大,听说昏迷不醒的人是沈晨鸣,战士们随即紧张起来,实在是他的名气太大,几乎每一个战士都听说过他的名字。马上打电话向上级汇报反映情况,上级不敢耽误,直接报去了军部。听说沈晨鸣和他的队友圆满完成任务,沈晨鸣重伤昏迷,军部高度重视,派了医务人员乘坐直升飞机来接人去陆军医院。路上,他们不断用急救设备监测他的生命体征,时刻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机。他们的心跳与沈晨鸣的呼吸声同步,眼神紧紧盯着他,仿佛在告诉他:“你一定要挺过来,我们都在这里。”到达医院后,迅速将沈晨鸣送入急救室,医生们立即开始对他进行全面的检查和治疗。他们的眼神充满了专注和决心,军部高层的命令电话随即跟至。“无论使用什么样的手段,有多少挑战和困难,都要全力以赴,救回沈晨鸣的命。”急救室里的灯光昏暗而凝重,医护人员无论多么艰难,多么疲惫,他们都坚守在那里,守护着沈晨鸣的生命。他们知道自己的责任有多么重大,任务有多么艰巨。只要他们不放弃,坚持下去,就有可能救回他。这就是他们的决心和信念。他们不想选择,必须团结一心,勇往直前,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们前进的步伐。在医生和护士坚持不懈的努力下,沈晨鸣的生命体征终于从极度危险转为了一般危险,再又转为了轻危险。身上的伤口已经在慢慢愈合,唯有人一直无法醒转。幽灵全体成员不知道来看过多少次沈晨鸣,他就那么安静地躺着,没了往日的锐利,也没了往日的锋芒。医生观察了二十多天,什么办法都试过了,依然不见成效,最后判定为植物人。军部的人痛心疾首地通知了京都沈家,沈老爷子接到电话,默默地沉默了半晌,回了一句:“我知道了。”晚上儿子儿媳妇回来,他把这消息告诉了他们。沈国富整个人都惊呆了,好半天不知道开口说什么,尤云娥哭得不能自已。“这可怎么办?双双怀着孩子呢,要是得知晨鸣变成了这样可怎么得了?”沈老爷子眼眶跟着湿润,沉默了片刻,告诫儿媳妇:“这件事暂时不要让双双知道,晨鸣还没回来,等要回来了再告诉她,”沈国富木呆呆地坐下来,捂住脸,眼泪从指缝了往外流。好端端的儿子,一向生龙活虎的儿子,怎么一夜之间就说成了植物人?往后这日子可怎么过?沈老爷子无声地叹了口气,收拾好情绪,忍住心底的悲伤:“难过一阵就算了,不要总是难过,晨鸣还算是好的,至少留下了一条命。许多人连命都没了,他们的家人又该怎么办?身为人民子弟兵,享受了人民给的福利待遇,就得豁出命来保障人民的利益。”抹干脸上的泪,沈国富微微点头,声音暗哑:“我知道,可心里就是难过,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尤云娥明白老爷子不喜欢看她哭,也抹干眼泪:“爸!我们能去看看晨鸣吗?”“可以,等他转去海城人民医院时,你们去一趟吧!顺便看看晨鸣媳妇。我想过了,不管晨鸣以后怎么样,目前还是不要把他们小夫妻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