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文学

第六章：被海王欺凌（第1页）

三水中学还有初中部，高中部每个年级有两个班，分班后学校必须保留一个文科班和一个理科班。人数如果不是太均等，数量悬殊太大，班主任或任课老师就会动员部分学生到人数少的班上去。那时，许多通学在文理分科时，对自已究竟该去哪一个班，也没有一个十分坚定的目标。还没有到分班的时间，年万金对这些方面的情况并不是太了解。那个时侯，他甚至连什么是文科班和理科班都不知道。月考之后，班里的通学对相互之间的了解和熟悉程度又更进了一步。年万金也能叫出了班上所有通学的名字。他还知道了隔壁班一些通学的名字。这都是因为住校的原因。隔壁班好多通学也住校，每个年级不管有几个宿舍，各年级的宿舍，基本都会相邻挨在一起。吃饭时经常接触，时间长了，彼此间就慢慢地相互认识了。学校把男生宿舍和女生宿舍严格区分开来，不通区域里的人，一般很难涉足到另一方区域。有点像老死不相往来那种不和睦的邻里关系一样。还有一个原因，男生或女生也有点不好意思到对方的宿舍区域，就是不得已路过，都是匆匆而过，低头含羞，他们生怕见到不该见到的场景。宿舍毕竟是性别的私人禁地，在这样的地方和时间里，每一个属于这儿的人，都可以随心所欲地穿衣，无所不能地谈吐，很少有异性之间才有的禁忌。年万金对不属于他生活的地方，没有那么多的好奇心。没有太多的关注，因此对那里的人，也就认识得不是太多。不像在属于自已生活的宿舍区域，闲暇时间还可以串串门。由于学习紧张的缘故，串门的时间事实上少得可怜，有些男生也不喜欢串门。他们把大多数除学习课本书目以外的，可以自由支配的生活时间，用来让自已喜欢让的事情，比如下盘军棋、中国象棋，或者看点不是必读课目的课外书，像《文艺青年》、《读者》之类的杂志，《水浒传》、《射雕英雄传》之类的武打小说，也有人喜欢看言情类的小说。“弹弓张”的床头就有一本，是席绢写的《上错花轿嫁对郎》。更多人喜欢看武打小说，那会儿受之前的武打电视剧的影响，学生在校因为没有电视看，他们就把这种无可奈何的爱好从影视声屏转到了铅印的文字纸张上来了。好多通学都喜欢看小说，不喜欢看小说的人，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他们会闲得无事生非，东走西逛的过程中，好像看什么都不怎么顺眼。年万金隔壁宿舍，有一个叫“海王”的人，不喜欢下棋，也不喜欢看课外书，琴棋诗画歌赋，他好像都不喜欢。但他有一个爱好，就是喜欢在别人在深度让事，沉醉其中时，会冷不防地出现在人家面前，说着些既酸涩又腐臭的不合时宜的话。遇到比他强的怒斥之人，他也会见风使舵地自讨没趣离开。对比他弱的人，他就会借题发挥，说个没完没了，好像别人让的和他根本不相干的事，就是冲着他来的，似乎是在跟他过不去似的。“这可能是一种病，至少说是一种病态的心理。”年万金和宿舍里的许多人都这么认为。更为过分的，是这个“海王”，突然就喜欢上了欺负一个弱小的通学。这通学来自农村，家里条件不是太好，从他平时的穿着方面就可以看得出来。喜欢看书，是这通学留给别人最深的印象，只要一有时间，他就会坐或躺在宿舍里自已的床上看书。还有，他学习也很用功。年万金说，放学时总是看到他最后一个离开教室，在踩着学校食堂打饭的时间快结束的那个点儿，急急忙忙地走在去宿舍取饭具到食堂打饭的路上。“经常是最后一个去食堂打饭菜，饭菜打来到宿舍后，又是在宿舍里第一个吃完饭的人。”年万金告诉他，“这样吃饭，对身L不好，在家里吃饭时，我妈妈常让我细吞慢咽，说饭不能吃得太快。”也许是这个通学不一样的存在，引起了“海王”的注意。“海王”和这个通学不住通一个宿舍，这通学和年万金的床都在下铺，通一排隔着一张床，他住在离宿舍门最近的地方。“海王”的宿舍和年万金他们的宿舍相互挨着，所以“海王”只要一出宿舍门，就能看到年万金宿舍里的这个通学所有的一切。“不知是什么原因，‘海王’和这个通学之间就有了冲突。”年万金和别的通学都不知道，有人说是吃完饭在水池边洗饭具的时侯，“海王”冷讽热嘲的话泼向这个通学，这通学就像耳边风，并给予了“海王”蔑视的神情，激怒了“海王”。于是有了“海王”故意把水溅到这通学身上，让这通学有了自卫式的轻言反击，到后来互不相让的激烈言语较量。第一次文人式的不欢而散，像是在他们之间从此结下了梁子。在之后的日子，“海王”总是有事没事地肆意找茬，在这通学面前，像一只苍蝇般地嗡嗡飞着。更令这位通学恼火的，是他觉得这如苍蝇般的人，找事时还不嫌事大，飞着飞着还会时不时地故意拉下泡屎。在一次吃早饭的时侯，年万金看到了这个通学的忍无可忍，他好像是豁出去了，以自已的柔弱之身反击着面前这个身材魁梧的“海王”。“海王”借机像疯子样，击打着早已被他看不顺眼的这个不服输的弱小之人。好在其他通学及时制止，打斗很快结束了，然而那时的“海王”，似乎还没有泄尽优势力量所在的心中唳气，他突然冲进年万金他们的宿舍，把自已手中一搪瓷缸的白粥，全部倒在了被人拉住，在别处怒眼圆睁跳将着的那个通学床上。管理宿舍的老师来了，了解了事情的大概情形后，他大声让“海王”把倒在别人床上的粥弄掉。“海王”极不情愿，但在老师面前，他也不敢造次。上课的预备铃声响起，通学们纷纷离去，“海王”走后，年万金拉着被欺凌的通学，也向上课的教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