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元策一声嗤笑打断。她错愕的看着他,却看见他冷淡眉眼里的冷漠,那双锐利又冷清的眼睛盯着她,像是洞察她的一切慌乱与伪装,声音低沉:“急着回去做嫁妆?”“伯爵府和你的亲事定下了,就这么迫不及待要嫁过去了?”姜稚衣下意识的抬头看向元策:“你昨夜说的……”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元策忽然松开她的手,起身站在她面前,逼的她不由后退一步。她只感觉到他宽阔的后背下压,头顶是他满是侵略的眼睛:“我昨夜说什么了?”“你不是喜欢章元衡么?又问这么多做什么?”“你这么躲着我,还想我对你说什么?”姜稚衣怔怔,再回神时是他离去的背影,她后知后觉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心里却没来由的又提了起来。她反复想着元策那句话的意思,越想越是觉得心里一沉。可她也再对元策问不出来。回去临春院后,月灯早已回来了,她见姜稚衣回来,又道:“昨夜二夫人送来的那些燕窝能吃么?”“要不让我一起带出去卖了去。”姜稚衣看向月灯:“燕窝不好带,你带出去太招眼了。”“况且那东西若有毒,你卖出去不又害人么。”月灯这才打消了想法,又见姜稚衣靠在椅子上,疲倦的出神,不由过去问:“姑娘怎么了?”姜稚衣摇摇头:“没事。”第二日的时候,姜稚衣一大早就往姜老太太那儿去。门口的婆子见着姜稚衣来了还有些诧异,毕竟姜稚衣可不常来这儿。她领着姜稚衣进去,姜老太太看见姜稚衣也有一些些微的诧异,之前因着张廷义的事,她原以为她应该是不想来她这儿来的才是。姜老太太坐在太师椅上,旁边的一个面容清秀的小丫头正坐在她身边给她读经书,见着姜稚衣进来了,也就住了声音。姜稚衣进到暖阁里,看着姜老太太规规矩矩的问了安才道:“嫡母为我和毅勇伯爵府定下了亲事,说是年前就要嫁进去了。”“稚衣进侯府来这么些日子,还未到老太太跟前尽孝过,想着只剩了一月,便过来老太太身边伺候些日子。”姜老太太瞧着姜稚衣这温婉谦和的模样,说的话也从来温声细语的讨喜,虽不似如姜昭昭那般一来就亲热的往她身上靠,却是更有规矩,更有世家闺秀的风范。况且姜昭昭自从上回她罚了她,她最近也不来自己跟前儿了,倒是微微让她有些失望。姜老太太看向姜稚衣,脸上好歹也是露出了一丝笑容:“你有这份心便好,我这儿哪儿需要你伺候,你只好好呆在院子里等着嫁人就是。”姜稚衣抿着笑走到姜老太太的身后:“稚衣还未在老太太身边尽孝过,离出嫁的日子近了,老太太也全了我一些孝心吧。”说着她将双手放在姜老太太肩上:“我之前学了些按摩推拿,也给老太太揉揉肩,老太太要喜欢,稚衣下回再来给老太太揉。”姜老太太笑着:“那我试试你的手艺。”姜稚衣便抿着笑为姜老太太揉肩。姜稚衣之前的确是跟着老中医学过两天,小时候她与裕阳医馆的女儿交好,下了学有时到她那儿去玩,看着她父亲给别人推拿,好奇的现学了几招,现在倒派上了用场。她的力道不轻不重,却极有手法,揉的的姜老太太眯着眼睛也忍不住舒服的夸道:“你倒是个能干的,什么都会一些。”姜稚衣又去揉老太太的后颈,轻声道:“只要老太太喜欢,稚衣明日还过来。”姜老太太笑:“你倒是个有孝心的孩子。”姜稚衣抿唇,手指在按在一处时,姜老太太忽然哎哟一声,旁边的婆子忙过来紧张的问:“老太太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