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游直接往床上一趟,“没听过请神容易送神难吗。”江元鹤要哭了。夜游以凡人的形态行走,那身皮囊也是极为不错的。面容英俊,五官周正,瞧着一脸正气。“过来。”他招手。江元鹤敢不听吗。他垂头丧气,听话的走上前,夜游见他这副模样,微微蹙眉,翻身躺平之后,拍了拍床内侧,“上来。”江元鹤别扭啊。像个小媳妇似的,从他身上爬过去,缩在床里侧。整个人贴在墙上,恨不得把自己变成一张纸的厚度。他听见夜游冷嗤一声。更加不敢动了。干脆闭上眼睛。给自己催眠。他江元鹤,与夜游煞同眠啊。“再念经割了你的舌头。”夜游冷声道。江元鹤立马闭嘴。他的命,比黄连还苦啊。熬了两个时辰,江元鹤熬不住,睡了过去。身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夜游睁开眼,翻身坐了起来。江元鹤已经睡得四仰八叉,腿都搭在他腿上来了。这货长得文质彬彬的,睡相是真难看。他每天晚上都被他压着睡。其实夜游根本就不用睡觉的。他晚上得夜巡啊。不过,这货身上有诅咒,是个短命鬼。想来他与娘娘同行,就是为了解除诅咒吧。夜游一挥手,江元鹤脸上的痕迹都消失了。夜游怀疑自己眼光有问题。这货顶着一张猪头脸,他是怎么看出文质彬彬的?夜游摇摇头,无声离开了房间。直至第二天,天亮后,江元鹤嘟囔睡醒,一睁眼,就是夜游的脸,他顿时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了。他小心翼翼的爬下床,逃之夭夭。离开城镇时,有唐时锦同行,江元鹤才松了口气,“这么怕夜游啊?”“当然怕。”“那你还敢跟他同床共枕?”江元鹤想说不是,但又觉得,唐时锦这花似乎也没毛病,他扯了扯嘴角,想起昨晚夜游的话。叹息道,“萧夫人,请神容易送神难啊。”唐时锦好笑,是这个道理。“阿宴,你来过江城吗?”唐时锦歪头和萧宴闲聊。二人,边走边聊。萧宴摇头,嗓音低醇,“未曾来过,听闻江城人杰地灵,地方富庶,这一路走来,亲眼见到的民生,比奏折上的生动许多。”“那是自然,奏折上的,毕竟只是文字。”唐时锦笑着。江元鹤忽然发现,他嘴角不疼了。一摸脸,顿时尖叫起来,“我的脸好了!萧夫人,我的脸不肿了。”唐时锦瞥了眼,早就发现了。想必是夜游帮了他。“太好了!我还担心我肿着脸回去,我爹不认识我呢!”江元鹤高兴坏了。这下,回去就有脸见柳絮了。江元鹤忍不住嘴角上扬。脸上喜滋滋的。其实他拒绝袁家的绣球,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也有个小青梅啊。他脚下生风,回头催促唐时锦,“萧夫人,快点走啊!”“红鸾星动,这货有心上人了。”唐时锦眯起眸子,“这么迫不及待,只怕是赶着去见心上人。”语气却稍显凝重。江元鹤虽有红鸾星动,但印堂发黑,盖过了红鸾。大凶。或有生离死别。此事,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