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姑姑提点,我定会与六郎好好的。”绕了这么一大圈,崔娇月听了这句话,才算是彻底放了心。原是老夫人提点她呢,许是知道了她那日在宋二郎的马车上,让她莫要生了贪念,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这几箱子的东西,也算是封口费了吧。端竹院内,喜娟向老夫人一五一十地回了今日之事,“四房的表姑娘身子是弱了些,不过性子沉稳,人也机灵。我只点了一句六郎,她便应下了。”喂着鱼的宋老夫人沉声点了点头,“不怪我多心,若是二郎没提那一句病了,你也不必跑这一趟了。”“是老夫人想得周全,有了大房那一出,咱们是该多留个心眼。”喜娟想起今日瞧见的女子,虽是病着,可那摸样实在绝色,怕是任何一家的儿郎见了,都会忍不住动心吧。等喜娟一行人刚离了小院,香叶便迫不及待地抱着一堆东西左瞧右看,时不时拿着袖子擦拭着瓶身,“姑娘,老夫人真大方!”崔娇月摇头轻笑,这哪里是大方,是特意来封口封心的!然而,外头一阵吵闹,那竟是突然闯进来一人,开口就道:“崔娇月,你倒是厉害嘛。竟是连老夫人的东西都哄来了?这要是再过上几年,怕是整个宋家都是你的了。”听到声音,香叶一个激灵,赶忙将手中的瓶子放回箱子里,手忙脚乱地盖好箱子,等到王嫣大跨步进了门,眼前一闪而过的红光,让她忍不住跺了脚,冷哼一声道:“藏什么好东西?老夫人送来的,我看一眼都不成?”崔娇月今日的好心情,被她毁了大半。两人明明是一前一后入了宋府,刚开始皆是处境艰难,崔娇月也曾对她示好过,送了不少东西。可等到年岁渐长,王嫣不知何时就成了这幅日日嫉憎他人的性子,非得盯着她的错处不可。“王姑娘,你有事吗?”崔娇月懒得与她多说,无事不登三宝殿,只望她赶紧说完事情,赶紧走。王嫣最是瞧不上崔娇月这一脸云淡风轻,万事都不记挂在心上的样子。明明都是寄人篱下,她每日低三下四地哄着大房的人,拿着微薄的例银,连换季的衣裳物件都是从大房手指缝抠搜出来的一点东西。可崔娇月凭什么?“呵,我有没有事,你不知?大夫人要将我嫁出去,嫁给陆家那个瘸子。你说,我有没有事?”王嫣眼底泛红,她今晨被大夫人喊去了主院,说是已给她物色了人家,竟是连她爹娘都知晓了,如今这盼着将她早些嫁出去。可陆家那个瘸子算什么东西?陆家三房的遗腹子,跛脚就算了,还是个结巴。王嫣跪在地上,咬着牙不肯答应,惹得大夫人生了气,骂了一句:“你若是真有本事,那就该爬上宋二郎的床去。如今给你寻了条好路,你还不肯走了?”等到她哭哭啼啼了半晌,大夫人嫌她吵闹心烦,让人将她轰了出去。然而,半道上遇见了谢七郎。“这不是王姐姐吗?怎哭成这个样子?”谢七郎打她身旁过,笑着逗弄了一句。王嫣福了福身,泪珠子擦了半天,“见过七公子,不是什么大事,一时想家罢了。”说完,她突然想到一句,“公子不是应当在府学上课吗?怎回了府?”“请了几日病假,过几日再去。”谢七郎呵呵笑了一声,而后望了眼四周,继而竟是拽着王嫣就往一旁的小树林里钻了进去。“七公子,你这是做什么?”王嫣被吓了一跳,手腕被人握住,如此动手动脚,岂不是辱了她的清白?谢七郎瞧她一脸焦急,到了无人处就一把松开了手:“跟我面前还装什么,我可知道你给我二哥下了那药,只是没得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