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瓷一愣,看了看面前的聂煜城,又看了看他身后的房间,惊讶道:你怎么在这里 聂煜城笑了笑,随口解释着:昨晚和忱晔喝多了,就在伯母家住下了。 哦。面对聂煜城,沈晚瓷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大概是心虚,也可能是三年的时间让彼此生疏了不少。 她扯了扯唇角,转身就要下楼去。 晚瓷……聂煜城却叫住她,递过来一张支票,我暂时用不了什么钱,不用急着还。 沈晚瓷垂眸,正好看到支票上的数额,不多不少,正好是她之前开玩笑说的三个亿,字都签好了,只要她接过来,今天就能去银行办手续,把钱转给薄荆舟。 说实话,有点心动。 估计任何人看到这么大数额的支票都会心动,何况她还急需用钱。 聂煜城见她看着支票不说话,不知她是不是在难为情,他又道:上次……没给你造成什么困扰吧抱歉,我不知道荆舟也在车里。 他说这话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她既然不肯跟薄荆舟说借钱的事,肯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沈晚瓷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上次夜阑停车场的事。 想到当时的场面……她顿时满脸通红,觉得面前的支票都变成了烫手山芋,完全不敢要了。 她还记得当时薄荆舟的警告:如果敢要聂煜城的钱,就掰断她的手指头! 掰手指头这种血腥暴力的事她是不确定那男人做不做得出来,但她清楚,要是收了这钱,薄荆舟知道钱的来源,那他定然不会跟她离婚,反而纠缠会更深…… 沈晚瓷找回理智,摇头把支票推回去,钱的事,我已经解决了,谢谢你的好意。 她不收,聂煜城自然不勉强,好吧。 昨晚闹得挺晚,这个时间江雅竹还在休息,沈晚瓷坐在餐桌前,看了眼时间。 王姨给她盛了一碗粥,又端出来一笼水晶包,今天不是周末吗少夫人怎么起这么早吃完饭要不要再上去补个觉少爷早上走的时候还特意吩咐,不要让人上去吵着您,说您昨晚累着了。 咳咳……沈晚瓷被粥呛住,这都什么虎狼之词,薄荆舟就是故意的! 没事王姨,我等会儿还有事要忙,吃完就走,妈醒了您跟她说一声。 好,王姨宠溺的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慢点吃,不急这几分钟。 沈晚瓷是有口难言,最终只是笑着点点头,然后匆匆吃完碗里的东西,拎着包快速闪人…… 生日宴一过,她就投入到没日没夜的加班赚钱中,中途又给陆律师打了几次电话,询问打官司的胜率。 她必须得做好两手准备,万一薄荆舟拿到钱之后又翻脸不认账呢,她得有应对措施,谁知道他要气简唯宁多久。 想想就烦躁……简唯宁不是被媒体评为千年内最美的舞者吗 说没有男人能逃得过她的石榴裙,那她回国这么久,怎么连个舔狗前男友都还没搞定 她都要怀疑这传闻的真实性了! 沈晚瓷这边忙,薄荆舟那边也在忙,跟启邰签约在即,很多前期工作要准备。 这晚,他好不容易将手上急需处理的文件弄完,就接到顾忱晔的电话—— 在哪 公司加班。薄荆舟听到听筒里传来的背景音乐,一听就不是正经音乐,顾氏是不是要破产了所以你每天才那么闲 顾忱晔半点不让,回道:那你赚这么多钱,挥金如土几辈子都花不完,是准备死了陪葬还是给自己买口钻石棺 薄荆舟:…… 之前我看过一个新闻,老公是大企业的老板,拼死拼活赚钱养家,结果年纪轻轻就猝死了,留下一大笔遗产,半年后他的老婆带着他打拼来的千万身家,嫁给了他生前的助理…… 薄荆舟额头上的青筋突突跳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这段时间熬夜熬多了,他有一瞬间的眩晕。 他捏着眉心,打断顾忱晔:你闭嘴。 正巧这时陈栩敲门进来,薄总,这是您要的文件……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觉得浑身汗毛倒立,拔凉拔凉的。 一抬头便对上薄荆舟冷漠的,如同覆了一层冰霜的眸子。 陈栩:…… 薄荆舟将视线从陈栩身上移开,他点了支烟,疲惫的靠在办公椅的椅背上,对电话里无聊的人不耐道:有事说事,没事挂了。 顾忱晔听出男人的烦躁,想到什么,问了一句:你最近是不是缺钱脾气这么暴躁。 薄荆舟心情不大好,懒得搭理他这种无聊的问题, 顾忱晔听他沉默,略一挑眉,难道真遇上事了 ……没有。 那你老婆怎么会去找煜城借钱还以为是你需要周转呢。 那天沈晚瓷和聂煜城在走廊上谈话的时候,顾忱晔恰巧听见,本来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都忘了,但现在听薄荆舟状态不对,又加上他这段时间的频繁加班……于是现在突然想起提了一嘴。 薄荆舟抽烟的动作一顿,狭长的眼眸眯起,借钱借多少 听筒那头,顾忱晔语气无奈:我哪知道,我又不是你老婆。 薄荆舟眯起眸,往日冷峻的五官此刻覆上了一层阴影,让他硬朗的轮廓镀上冷冽。 看来那女人是一点都没将他说过的话放在心上,还敢借聂煜城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