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渊朝白鹿予的方向看了一眼,似乎是嫌他话多。白鹿予个二愣子完全没瞧见言渊的眼神,只关注着喻晋文瞳孔的地震,“哦,合着你不知道啊。”他走过去摁了一下电梯。喻晋文急忙上前,“小颂真是今天回来?”。。“是啊,我这不正准备去接她么。”白鹿予抬腕看了一下表,“哎呦,还真得抓紧时间了,还有四十几分钟就到了。这小祖宗还想亲眼看着乔冷被押上飞机呢。”电梯开了,言渊和喻晋文同时往里进,结果差点撞到肩膀。两个人对视一眼,都低低说了声“抱歉”。白鹿予抬眸盯着两人,只觉得怪怪的。出了电梯,言渊上了白鹿予的车。喻晋文上了自己的车。何照带来了不少人手,以防万一。一支车队浩浩荡荡地往机场的方向赶。*南颂现在还在天上飞着。换做往常,一上飞机她肯定睡个昏天黑地了,今天却睡不着,也不太敢睡。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亮亮的。老谢尔比先生的私人飞机非常豪华,比南颂的那架还要大上不少,也更加舒服,真皮沙发座椅,电视、吧台等应有尽有,和家里没什么两样。“你怎么了?”贺深从吧台取了三个酒杯,拎了一瓶香槟过来,看着南颂,“你在飞机上,不是通常睡觉打发时间吗,今天怎么这么精神?”“睡不着呗。”南颂一本正经道:“我这叫近乡情怯。”洛君珩轻哼一声,从贺深手里接过香槟,嗅了嗅香气,淡淡道:“你不如说,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贺深不禁失笑,“我看也是。”南颂喝了一口香槟,没好气地抿了抿唇,“看破不说破,谁还没点心理阴影啊。”洛君珩和贺深不禁都笑了笑,不约而同道:“难得有你害怕的时候。”“……”面对哥哥们的“挑衅”,南颂哼了一声,不理他们。就算是神仙也有害怕的时候,何况她只是一介普普通通的美女子。不过仔细想来,小时候的南颂,当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上蹿下跳可劲地作,总觉得就算是天塌下来也有爸爸妈妈和哥哥们顶着呢。越长大,害怕的东西就越多,做事情也会权衡利弊,仔细思量,瞻前顾后了。或许人越长大,心也就变得越复杂,没以前那么单纯了。她靠在窗边,看着外面大片大片洁白的云朵,还有下面小得像积木一般的小房子,心头忽然有些空。为什么明明快到家了,心里反而那么不安定呢?—喻晋文和言渊等已经到了机场。警方的人还没有到。应该是堵在路上了。白鹿予抬腕看了看表,“咱们提前到了,小六他们的飞机估计还得有个十五分钟才能落地,也快了。”言渊轻轻点了点头。喻晋文给了何照一个眼神,何照会意,着手去部署人手了。坐在候机室里,一想到很快就可以见到南颂,喻晋文只觉得一颗心都跟着飞扬起来,既紧张,又欢悦,掌心都洇出了细汗。“对了言大哥,”白鹿予跟言渊闲聊着,“你这次不是说回来祭祖吗,那你家里人现在还在京城?”喻晋文抬起头来看着言渊,他同样好奇。言渊淡淡“嗯”了一声,“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他们得在京城再逗留一段时间。我先回T国,把事情办完了,再回来。”喻晋文心头一紧,他还要再回来?“这样挺好,就是太折腾你了。”白鹿予很是不好意思,“等下次你回来,我和大哥、小六他们,一定好好请你,让小六亲自给你做一顿,她做饭可好吃了。”言渊微微一笑,“那我有口福了。”喻晋文眯了眯眸,吃什么吃!小颂亲手做的饭,他都没能吃上几顿。正说着,喻晋文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紧接着,言渊这边的手机也响动了两声。赵旭打来的电话。喻晋文接起,就听见那边响起一声声巨响,震耳欲聋。伴着赵旭的一声喊:“草!老喻,乔冷半路要跑,我们干起来了!!!”喻晋文霍然起身,拔腿就往外跑。白鹿予隐隐约约听见几声巨响,却没听清楚电话内容,在后面喊道:“出什么事了?你不等小六了?”言渊也随之起身,沉着双眸,对白鹿予道:“乔冷那边出事了。我过去,你在这里等小颂。”他也迈着大长腿跑出了候机室。“喻总,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何照见喻晋文慌慌张张往外跑,刚部署完人手回来的他忙追上去。喻晋文沉声道:“乔冷的人半路埋伏,和警方的人拼起来了,你赶紧召集人手,赶过去,在青山附近……车钥匙给我!”“好,我这就……那您呢?喻总!”何照看着把车钥匙拿走往外狂奔的喻晋文,想拦没能拦住,只能赶紧把带来的人手再召集起来。刚一回身,有一道高大的身影“嗖”地一下从自己面前冲了过去。喻晋文握着车钥匙,刚钻上车,系上安全带,言渊就打开副驾驶的门,钻了进来。“你上来做什么?”喻晋文皱眉。言渊:“少废话,开车。”确实不是废话的时候。喻晋文发动引擎,打了下方向盘,从停车场驶了出去,在沥青路上化成一条飞腾的黑色暴龙。一路疾驰到青山脚下,远远便见一片狼藉,满目都是鲜血,还有横七竖八躺着的人,震耳欲聋的声音在耳边不绝于缕。言渊已经从自己的身后掏出了两把家伙,装上弹夹,给了喻晋文一把,“拿着。”喻晋文没跟他客气,接过来,正准备停车,却见对面一辆车发动着引擎,火箭一般的速度朝他们疾驰而来,渐渐逼近。坐在驾驶座上的正是乔冷。他留着络腮胡的脸上挂着扭曲又嗜血的笑,肩膀和心肺处都打出了血窟窿,额角处也裂了,往下淌着血,可这血的味道愈发令他疯狂。他踩下油门,不顾一切地轧过尸体,往前冲。看着猛冲过来的车子,躲已经来不及了。喻晋文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乔冷是南颂用自己作饵抓回来的,拼死也不能让他就这么逃了!伴着一声枪响,轮胎划过的刺耳声,喻晋文猛地转了下方向盘,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划破天际,震彻山谷。赵旭和赶来的何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