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也看出来了,徐长卿对你有心思,他就是个混蛋,他不是人!竟然想让我给你们制造机会,他把我成什么了?”“我会那么做,纯粹是因为我不服气,我对付不了他,就将怒气转移到你身上,是我蠢!可我也为我的愚蠢付出了代价!”“那天吃饭的时候,你也看到了,现在徐长卿是怎么对我的?他将薛砚辞给他的羞辱和压力,都报复在了我身上,往日的恩爱和温存已经不在。”“我想离开他,可又害怕自己失去庇护,重新被打回原形,如今我日日诚惶诚恐,最近的两场音乐会上,我频频失误,心不在焉!”阮苏绣说完这些话,就用手扶住额头,低垂着脸,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施缱沉默片刻,深思熟虑后,才开口:“你一个从偏远乡镇走出来的女孩子,从小学钢琴,来到大城市,学音乐,考到知名乐团。”“你的知识和才华,本身就是你根深立命的资本,你长得也漂亮,弹琴也有天赋,好好搞事业,拒绝这些攀关系、依附权贵的歪门邪道,靠自己创造出的光明未来,就算离开他,也丝毫动摇不了你分毫,你到底在怕什么?”施缱说:“上次你推我滚楼梯的事,其实在当天,我就知道那个人是你,我一直没说出来,就是想看看,你的终极目的到底是什么。”“在知道原来你只是为了要给徐长卿拉皮条,我真是觉得,又无语又可笑,你怎么会这么心甘情愿的受到一个人渣的摆布?”拉皮条——这三个字,深深刺痛了阮苏绣。她抬眸看着施缱,在极力克制自己,却还是咬了咬牙:“我既然跟了徐长卿,肯定就是要听从他的指示,你当我愿意吗?”“徐长卿让你推我的?”施缱嗤笑一声:“我懂你意思,无非是要告诉我,你身不由己,但你想出来的这些手段,说实话,如果你是我的属下,我也不敢将你久留,太容易被人识破,手段浅薄,伤敌一千,自伤八百,以后,我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再一直想着陷害别人。”至少以阮苏绣的段位,她还没那个脑子和实力做到全身而退。阮苏绣感觉到施缱对自己的鄙夷。她低头笑了一下,再抬头时带着几分凄凄凉凉的怨恨:“你当我想吗?如果我背后的男人是薛砚辞,我还至于使出这些不入流的手段?”她说:“不然你把薛砚辞让给我!我被徐长卿甩了,顺利过度过薛砚辞的身边,那我就不会这般苦恼,所有的担忧和提心吊胆,也会顷刻间消失不见,施缱,你肯让吗?”这时候,服务生开始陆续上菜,但施缱却是一点胃口都没有了。她拿起旁边的包,站起身,看着阮苏绣说了一句:“你是不是忘了,男人,不是物品,我说不要了,他就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你吗?何况,薛砚辞还是我的爱人,我喜欢他,我舍不得让给别的女人!”说完,她就转身走了出去。出门后,施缱回想自己刚才说过的话,每一句,都是发自肺腑,也字字都在点子上。她提点了阮苏绣,同时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最后一句话,她是发自真心,这也不算是自作多情。反正薛砚辞都已经在人前说过,她是他女朋友。这么一想,两人现在,似乎也的确是两情相悦的关系。“两情相悦”这个词,特别打动施缱。她时不时在心里就会冒出这几个字。晚上,在床上的时候,她攀着薛砚辞的脖子,承受着他细细密密的吻。月光下,他只觉得她的眸光亮亮的。如此这般的澄澈,竟然让他有些自惭形秽。他在床上那些花样百出的小心思,到了她这里,这一刻,好像就不自觉想要收敛了。若是过于放纵,仿佛就是亵渎了她的天真和纯白一样。薛砚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回事,下流的手段一个都使不出来。他“哎”了一声,只好躺倒在另一边,抱着她,特别干净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