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娇月被他调笑着,立刻脸颊通红,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而后又退了两步,保持着距离,她实在是不耐烦了,“香叶,先将东西送回房里去。”她受够了齐恒的日日试探与打听,与其被他纠缠,此刻她真想一针扎死他,或是一针扎死自己,将香叶打发走后,崔娇月收起了刚才的笑脸,很是烦躁道:“齐大人,你连着五日跟着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你啊。”齐恒见她一脸不喜,甚至带了些生气的神色,他竟是心底有了一丝的高兴与兴奋,毕竟她可是因为自己动了心绪,他的心底莫名涌出了一丝成就感。齐恒本就是个活泼调皮的孩子,可因着齐老太师的古板性子,他硬生生是将自己养成了一副谦和君子的模样。如今,在崔娇月的面前,他竟是重新找回了些儿时的乐趣,逗一逗府中的三花小猫,看着小猫气呼呼地朝着他挠爪子。崔娇月对他的话,只信三分,为了她,或者是为了控制她。“齐大人,你既没有杀我灭口的心思,那我们何不开门见山呢?你想从我这里,要什么?”自上次被齐恒知晓她会武后,崔娇月就没了在他面前藏拙的打算,齐恒这人看着就精明,绝不会耗费时间,只为在她身旁做些无用之事。齐恒见她直接揭开了那一层纱,将那夜的事情捅到了面前,倒是佩服上她的勇气,他朝前走了两步,怀着威胁的意思,低声回道:“若非你踹了我两脚,我这腿上的伤,怕是早两日就好了。”寻仇?崔娇月的瞳孔缩放了一下,这人是记仇?片刻后,崔娇月突然扯了下嘴角,笑了一声,道:“那齐大人想如何?踹我两脚?报个仇?”踹她两脚?齐恒被她的回答逗笑了,这女子的想法果真奇妙,旁的女子若是遇见他,早就哭哭啼啼地求放过,唯有她还敢这般说话。“崔姑娘说笑了,我怎么与美人计较?”齐恒对她的好奇心占据了上风,他观察了崔娇月许久,可她每日除了诵经祈福,抄写经书,鲜少出门来,只偶尔会到院外看看花草,发发呆,有时竟能抬头望天,看上半日。若是寻得个阴凉处,她还会直接搬个椅子小眠。将日子过得如此自在,她是他见过的第一人。自在到,让齐恒都有些嫉羡了。他身为齐家的长孙,从小到大都被人管束着,唯有被外派出京后,才难得有几分自在。这女子凭何比他舒坦?若是此刻崔娇月知晓他的心思,必定会一脸无奈,她过得舒坦还碍着他了?一男子,竟是如此小心眼,也不怕让人笑话。奈何,崔娇月一无所知,只听他话中的调戏,不由深深叹了口气,“齐大人看着,不是贪念美色之辈。”齐恒撇了一下嘴巴,“哦?那你看人挺不准。”世间男子,就没有好色的。齐恒原本不信,可那夜他自己都一时失了神,因而现在信了。否则,他早该在知晓崔娇月身份时,想办法弄死她了。“不过嘛,我确实有一事想请教崔姑娘。”齐恒站久了,腿酸,他一挥衣袖,依着柱子继续说道,“不知崔姑娘,与宋长霖是何关系?”崔娇月侧过身去,她站久了也累,亦是靠着另一根柱子,微微一笑道:“自然是表哥与表妹的关系。”“啧啧,这世上最容易结亲的就是表哥表妹了。”齐恒这话没说错,世家大族多是联姻,往往就是表亲之间的婚嫁较多,既亲上加亲,又延续了血脉。“只有一点,以崔姑娘的身份,怕是难以嫁进宋家吧?”“齐大人,爱吃宽面否?”崔娇月忽而岔开话题,问了一句。齐恒摇了摇头,“不爱。”崔娇月“呵呵”一笑,鼻尖哼出了一声冷调,讥讽道:“我觉得崔大人应当爱吃的,毕竟管的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