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看着白素素的文案。——小月月积食了,还好我的骑士及时赶到。原来是给别人当骑士去了,丢下她是为了一只兔子。顾晚权当看了一个笑话,继续翻看着新闻,一翻就是一夜。凌晨五点的时候,病房的门被人推开。顾晚吓一跳,看向门口。看到来人,她平复的心情又烦闷起来。傅骁霆的外套不见了。他看起来有些疲惫,对陪护的护工说:“我在这里看着她,你走吧。”护工忙起身离开,顺便带上了门。傅骁霆看到顾晚躺着在玩手机,问道:“醒了还是没睡?”询问的语气,低低沉沉的,谈不上关切,说不上冷漠。顾晚没理他,放下手机拉高被子背对着他,闭着眼睛睡觉。身后的床沿沉了沉,紧接着她的被子被掀开。傅骁霆不要脸的睡在她的病床上。顾晚翻身,泥人都有三分火气:“能不能别烦我……”“睡觉,我上午要开会。”傅骁霆打断她的话,带着某种冷冰冰的强制。他勾着她的腰肢把她往他怀里拢。顾晚挣扎,但傅骁霆的手像铁钳,她身体又很虚弱,完全没用。傅骁霆闭上眼,下巴靠着她的颈窝,声音又低又轻:“不想被我弄软的话,就安分点。”他的大手挪到她小腹下。顾晚忙夹紧腿。她咬着牙,红了眼,没控制住吸了吸鼻子。人一生病就容易变得脆弱,她讨厌这样的自己。一只大手突然掰过她的身子,把她的脑袋摁在挺括结实的胸膛上。她没有滑落的泪水沾在眼睫毛间,尽数浸在傅骁霆的黑色衬衫里。顾晚被他抱着,浑身膈应,她时不时在他怀里扭几下。傅骁霆没再说什么,只是对她的钳制没有半分松懈。她没他耐力好,扭累了就不动了。一夜未睡,眼睛很累,顾晚合上眼皮,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傅骁霆见她不再闹,掖好被她扭动时弄乱的被角,闭上讳莫如深的眸眼。上午,顾晚醒来,迷迷糊糊翻了个身。睁开眼,因为枕头被她枕得下陷,平行落入眼帘的是白色枕头上一根浅短的头发。傅骁霆离开了。这时护工见她醒了,笑着说:“傅太太,医生说如果您没有什么不良反应的话,可以吃点流食,傅先生让人送来了热粥,您现在要喝点吗?”顾晚昨晚肚子吐空了,现在确实有点饿,她点点头。身体是自己的。洗漱后,她吃了东西,去问医生情况,医生说她下午可以出院。宋冉打电话慰问她,笑话她一个人生病住院算是骨灰级孤独。在医院熬到下午,顾晚让周婷派车接她去公司。改建的批文下来了。顾晚特意打电话感谢傅老爷子,顺便说了想住在娘家一段时间,安排娘家的琐事。傅老爷子同意了:“顾家人丁不旺,你回家住一段时间也是应该的。”顾晚松了口气。但紧接着傅老爷子给她来了道晴天霹雳:“我会让骁霆跟你一起住在娘家,夫妻一体才是根本。”顾晚张嘴,想说拒绝的话,又识趣地合上嘴了。吃一堑长一智,她已经领教到老爷子的手段,怕自己在无意中得罪了他。她没几条命给他祸祸。“谢谢爷爷。”挂了电话,顾晚闷闷不乐。本想加班晚点回家,但因为一天就只喝点粥粥水水,身体没一点力气,宋冉强行给她送了回去。在门口撞见了傅骁霆的座驾。傅骁霆没带司机,自己开车过来的,车就停在路边。树下,他仍旧是衬衫西裤,商务套装焊在身上的那种,她给他买的休闲装他很少穿。西装外套放在车顶,他单手抄兜,靠在车门上打电话。路边的银杏渐渐黄了,赋予了季节诗意,丰神俊逸的男人和车在树下赋予了画面故事。在国外,顾晚很喜欢他身上浓重的故事感。结婚后发现他确实很有故事。朝夕相处三年,她知道他四面楚歌,没那么容易。傅骁霆的母亲在他出生的时候就去世了。他爸又经历三次婚姻,再添两儿两女。没妈的孩子像根草。听说他小时候被排挤到芬兰,跟他外公外婆一起生活。顾晚站在路边看着傅骁霆发呆。直到傅骁霆挂了电话,朝她望过来,她立马转移视线。她当做没看到他,朝着大门口走。傅骁霆两条大长腿比她走得快,很快追上她,与她并肩走在一起。顾晚注意到他此时穿的外套是昨晚穿出去的那件。上面没什么异味,应该是白素素洗好还给他了。吃过晚饭,傅骁霆熟门熟路地去了她的房间。顾晚见他进去,不想跟上去,却碰到何妈端着水果过来。现在何妈是家里唯一的佣人,外带两个保安,其他人都给了遣散费辞退了。何妈是妈妈生前最信任的人,家里有她,顾晚放心。“小晚,怎么不进去?”最近她跟傅骁霆之间的破事,何妈多少知道一些。顾晚没多说什么:“想去倒杯水。”“我去吧,你自己端水果进去?”何妈不会跟她客气。顾晚接过果盘,不情不愿的端着进了屋子。此时傅骁霆正站在她房间里的照片墙旁看她的照片。他来她家,常干这种事。翻看她的旧书本,跟她妈聊她小时候的事……貌似对她的过去很感兴趣,在妈妈他们看来,就显得他对她感兴趣,是爱她的表现。傅骁霆听到顾晚进屋的动静,只是瞥了她一眼,又继续看照片。顾晚把水果盘放在茶几上,他爱吃不吃。她窝在旁边的小沙发上,刷手机。两人静悄悄的,谁也没搭理谁。没一会,何妈敲门进来,给他们端来两碗甜汤。何妈热络地招呼:“小晚,骁霆,刚出锅的,你们尝尝。”顾晚喜欢喝何妈做的甜汤,率先端了一碗吃。傅骁霆会做表面功夫,在何妈的注视下,他也端起碗,尝了几口:“何妈的手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说了句体面话,汤碗却放下了。他不是很喜欢吃甜食。顾晚喝完才放下碗。何妈收了顾晚的汤碗,看出傅骁霆不太喜欢喝,所以把他的碗也收了。“果盘我等会来收。”她出去了。顾晚在沙发上坐了会,总觉身体不舒服,有点燥热。她以为是食物过敏的后遗症,打算洗个澡睡觉。躺在浴缸里还是浑身难受,皮肉之下烧得难受。她不笨,反应过来自己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何妈在甜汤里面放了什么?她忙把浴缸里的热水放了,开始放凉水。凉水才放到一半,浴室的门被人打开。她什么都没穿,下意识拿了件浴巾裹在身上。傅骁霆见她的举动,站在门口,整个浴室的气氛压抑起来。他直勾勾地盯着她泛着水光的大眼:“你的意思?”傅骁霆问什么,顾晚清楚。没必要因为这种事闹误会。“不是。”傅骁霆不知道信了没,他白皙的俊脸上染着红,扯松了领带。顾晚接着道:“这里给你用。”身体被药效影响,昨天又洗了胃,她有些撑不住,于是贴着墙走,与傅骁霆擦肩而过时,尽量离他远一点。脚还没过门,胳膊被傅骁霆拽住。他们的身体一样滚烫。“这里除了何妈没别人,何妈是你的人。”傅骁霆不信她,觉得是她指使何妈给他下药的。顾晚懒得跟他掰扯:“我说了不是我就不是我,放开我……啊……”傅骁霆捞她到怀里,轻易地仿若折一枝花那般简单:“你想要,没必要用这种手段,我不是不能满足你。”他话落,一条腿顶进顾晚的双腿,迫使她岔开。她只系着浴巾,身下一片空荡。暧昧危险的气息弥漫,让她敏感的神经如临大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