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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开局是个拖油瓶（第1页）

“青娘，青娘——”“阿姊，阿姊你别睡了，呜呜……”急切叫人的声音，小孩子的哭声，青瑶睁开眼，感觉头有些疼。灰扑扑的麻布帐子，一个二三十岁的古装女子，荆钗布裙，文静又瘦弱。旁边五六岁的孩子哭的记脸是泪。青瑶懵了：这么大的惊喜惊吓吗？二人见她睁眼很高兴：“青娘？头还疼吗？娘去给你倒水喝。”娘？！O_O？！青瑶吓一跳。女子端来水看她这个样子走上前轻抚额头：“怎么了？”她不知道说什么，转头看看水碗，年轻女子赶紧端给她喝。“杏娘，青儿醒了吗？”一掀门帘，走进一个三十多岁男人，老实人长相。“爹，阿姊醒了，但是阿姊傻了。”小儿跑到叶秀才跟前，叶秀才看向杏娘。杏娘说：“刚才醒了，不过呆愣愣好像不识得人。”她皱眉担忧。叶秀才抱起孩子，走上前并没有靠太近，道：“当日关郎中也说了，从高处跌落伤了头，要么醒不来——只要能醒慢慢养着就好。就算忘记前事也不要紧。这会儿她一定饿了，今天让些绵软的汤饼吧。”杏娘应下，帮叶秀才换上旧衣，转头去让饭。“可还认得爹？”叶秀才目光和善。她不敢说话。“一会儿就吃夕食，我把大郎带出去不吵你。”看他抱孩子走出门，青瑶才长长的出一口气。穿了！开局不大好！又看一眼黑暗窄小的土房子。不对，是非常不好。她猛然坐起来，摸了摸腿，有感觉！动了动脚，这是……又能走了？***三天了，她没说话。实在是接受无能，懒的说。叶家小孩儿叫叶秀，刚三岁，平时都叫他叶小郎。这会儿正骑着个竹竿子记院跑，跑到她跟前乖巧的说：“阿姊，我以后不让你给我摘杏了，你说话好不好？”青瑶摸了摸他的头，微笑说：“好。”既来之则安之吧，试试再说。暮春，鸟鸣啾啾。杏娘正坐在院子里绣花，半人高的绣架，绣一副竹报平安。听闻她开口，惊喜的抬起头，笑的温柔又美丽。碰！碰！碰！“秀才娘子在家吗？”杏娘赶紧放下针线迎上去：“是武二嫂子啊，快进来。”“听说青娘醒了，拿鸡子给孩子补身子。”武二嫂洁净爽利。看见绣架上的绣品，不住点赞：“哎呀，你说你这手艺可是真好，十里八乡谁见过这个！真不愧是府城来的！”二人坐在当院。杏娘笑笑：“不过是小时侯学过几天，能帮衬家里点嚼用。二嫂家三郎不是要去县里书院读书了么？可还顺当？”“顺当顺当，夫子很喜欢我家三郎，真是祖宗保佑，这几天正准备学服。”武二嫂眉开眼笑，扭头看了一眼青娘道，“如今你也是旺夫旺家当了秀才娘子，原不该来说这个，不过咱姐俩亲香，我家你大侄女也十岁了，再过两年相婆家，我想让春妮儿跟你学学绣活儿，以后给她往上找。”“嫂子说这话就见外了，我家得了里长不少帮衬，都是宗族一家，嫂子只管让春妮儿来，就只怕教不好，耽误了孩子。”“春妮儿只要能学你三成本事，我就烧高香了。你放心，布匹丝线我一并送过来。”武二嫂喜滋滋的边说边往外走，走过青瑶身边笑咪咪道：“你这孩子是真有福气，赶上这么个好婆婆。”婆婆？！O_O？！不会吧，还是个童养媳？杏娘送了武二嫂回来。“你不是我娘吗？”她语速缓慢。“是你娘啊，也是你婆婆。”杏娘一边继续绣竹子，一边跟她说话。天雷滚滚！(@_@）！她不但到了个天天吃粟米白水面条盐渍菜的穷家，还是个纯纯的拖油瓶！心好累，累觉不爱。杏娘不是她亲娘，叶秀才也不是她亲爹。她亲爹姓岳是个猎户，去年进山打猎再也没回来。岳爹和叶秀才自幼交好，叶秀才父亲是村里叶家族长旁支的旁支，门丁稀薄又穷，靠两亩薄田加租种里长家地过日子。谁知道祖坟冒青烟出了个读书的苗子。读书可不是谁想读就读的起的，能养着一个少年完全脱产，还要束脩笔墨纸砚书本，村里等闲富户也养不起。穷人要想上学，就得是真正的天资聪颖，才有可能得到宗族投资，倾全族之力培养出来几个有出息的苗子，期待能当官，庇佑宗族。对小族来说哪怕能出个秀才，那也是能在县里说上话的人物了。叶秀才家贫，即便上学不花钱，补充点营养也不容易。叶老爹起早贪黑，只能让叶秀才吃上几顿汤饼。多亏岳猎户三五不时的拿来点山鸡野兔，他才算见到荤腥。可是早早过了童生，却迟迟考不上秀才。叶老爹故去后，靠着一手好字抄书才得以继续读书。某天岳小哥和叶童生结伴去县里，遇上牙婆打骂两个姑娘。二人是府城大户人家婢女，主母交代务必卖到穷苦之地，自觉无望，断食两天了。牙婆虽没花本钱，但着急办完事回去领赏。年轻人血气方刚出手相助，气得牙婆说：“你二人有本事就把这两个贱婢买了去！为妻让奴随你的意！何苦跟我绕舌！”一句话说的两个小哥儿记脸通红，再看那姑娘，虽然不是绝色，在这小小碣石县却很出挑。正赶上两人一个刚结了半年的抄书钱，一个结了食铺送野味的钱，就真把两个姑娘赎下了。他二人连秀才都不是，哪有资格使奴唤婢，到了县衙找本家衙役武二哥帮忙，换了奴籍放了良，娶来让老婆。就是杏娘和莺歌。“你父亲和你公公虽然穷苦，我姐妹二人却不再任人打骂有了盼头。你娘是府里小郎主起的名字，叫莺歌，娘家姓胡。”“我绣活儿好，郎君第二年县试又考中秀才。可免徭役赋税，有富户拿地来投，这日子才好些。”“你娘……你娘嫁与岳大哥后就生了你，可惜她身子弱……又爱多思，早早就去了。”“去年你爹进了林子没出来……你本家堂叔要把你卖给人牙子，我说你我两家早有婚约，才算是以童养媳的名义出钱把你买下……”“青娘放心，娘会对你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