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使走后,苏云猛地一拍龙椅,群臣惶恐纷纷跪下。“楚使无礼,楚帝无德,朕欲讨之。”“秦爱卿,着你拟讨贼文书,昭告天下。”“冯爱卿,你觉得此次伐楚当如何用兵?”如今的冯仲元虽然立足朝堂,然身着却是文臣官服,外阁首辅虽为名义上军方第一人,然其隶属文官,没有统兵职权。从周朝立场出发,此时不宜再动兵戈。若是从前,冯仲元定会将心中所想全盘托出,让他清楚自己和冯家现在的处境,不得不仔细斟酌。稍作思考后开口道:“臣觉得,应兵分两路同时逼近栈道和蒙山关,以试探为主,无需太多兵力,而后视楚国的布防情况再临阵决策。”“不过春种将至,陛下不妨等来年春种过后再发兵。”春种秋收,士兵可是强大的劳动力。苏云却摇头道:“兵贵神速,将士帮忙春种固然是好事,然楚国也是一样的,论综合国力楚国不比我们,朕就是要在国力上拖垮楚国。”“左将军刘傲,右将军白夲听令!”“末将在。”“你二人各领五个旅的兵力,五日后分别前往栈道和蒙山关。”“领命!”景元三年,十二月二十二,周朝大军出动了,景元帝亲自战前动员。一时间民间议论四起。“又要打仗了,咱们这个皇帝可真能折腾啊,不是在打仗就是在打仗的路上。”“你管那么多干嘛,我们的日子越来越好过了,说明咱们的皇帝圣明啊。”“话是没错,日子是越来越好过了,不过打仗终究是要死人的啊,我那个不争气的三娃,去了岭南战场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太极殿,苏云刚下朝正专心看着奏折。“陛下,费十八求见。”听到这个消息后,他立马放下奏折几乎零延迟喊道:“宣!”王正平很懂事,将费十八带进来后,顺便让殿内伺候的宫女和侍卫都撤了出去。“阵法研制得如何?”费十八有些激动道:“回陛下,由于草民的不懈努力加上陛下的皇恩庇佑,终于不负陛下之托让草民研制出了开启那石门的阵法排列。”苏云更加激动道:“好,太好了,朕一定会重赏!”“明日,不,今天夜里朕就要进皇陵。”准备了好几个月,终于可进入皇陵一探纠结,苏云怎不激动?费十八应了一声,而后支支吾吾道:“陛下,那,那个……”“有何事直说。”“陛下可还记得那日草民所奏之事,自那日后草民又感觉到一股能量笼罩。”“说出来不怕陛下笑话,草民一生都行走于幽暗之中,对外界的感知以及自身的安全十分敏感,草民总觉得这是有人在窥视,但又没有证据。”“考虑到皇陵之事十分重要,所以草民一丝也不敢隐瞒。”听到这里,苏云的眉头拧了起来。客观来说费十八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确实是个人才,且经过这段时间接触,苏云也认可了他对自己的忠心。之前他特地求见告知,苏云并未放在心上,今日又再次强调,让苏云不得不重视。“有什么细节要补充吗?”稍作思考后,费十八说:“草民感觉,先后两次窥视的两股能量,来自不同的人。”“朕知道了,入皇陵之事朕还需斟酌,你先回去假装继续工作。”“草民遵命。”打发走费十八后,苏云仔细揣摩费十八的话。半个时辰后,摆驾长春宫。当皇帝的轿辇来到殿外时,林嫣然才得到消息,她匆匆到殿外迎接。“陛下驾到臣妾未能远迎,请陛下恕罪。”“朕没让人通报,爱妃何罪之有,起来吧。”一边说着,苏云拉着林嫣然的手走进屋,对旁人说:“你们都不用跟过来伺候。”进屋后,苏云也不多言,直接切入主题说:“之前你跟朕说,天机楼的谢春风答应林志城出手的条件是入皇陵取走一物?可知具体是何物?”“此事我当时也多嘴问了一句,家父也不知。”“朕再确认一遍,是谢春风自己提出来的要入皇陵的?”“是的,有哪里不妥吗?”苏云一脸严肃地问:“你再仔细想想,有没有遗漏一些细节。”林嫣然皱着眉头说:“臣妾已经把知道的都说了,再无遗漏。”“朕明白了。”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苏云拍了拍林嫣然的肩膀后,便朝门外走去。“陛下,不留下来喝口茶吗?”“不喝了,还有事,改日再来看你。”离开长春宫后,苏云都来不及乘坐轿辇,快步朝天牢的方向走去。没走多久他停了下来,犹豫了片刻后对王正平说:“你让人悄悄去倚梅宫找梅妃,让梅妃来求见朕,朕在御花园等着。”“嗻……”很快,沈梅苑来到御花园。“臣妾见过陛下。”“免礼,爱妃啊,这些时间天玑婆婆可说过什么?”沈梅苑有些失落地摇头道:“很抱歉陛下,臣妾没能帮上您的忙。”“爱妃无须自责,那天玑婆婆跟你本就没多少师徒情分,走吧,我们去天牢见她,有些事的真相应该让你知道了。”在苏云的坚持下,两人在御花园逗留了一炷香的时间,然后才前往天牢。牢房里,苏云屏退附近的看守人员。“琵琶骨被锁,困在这里一定不好受吧。”天玑婆婆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似浑浊了几分。“老身承认栽在你手上了,要怪就怪我对你的情报得知甚少,这才失了手。”“告诉朕你行刺的目的。”苏云直接切入主题。天玑婆婆轻哼道:“你休想从我这里问出任何有用的消息。”苏云摆摆手道:“你当真以为什么都不说,朕就不知道了?若非看在你那徒孙苦苦求情的份儿上,朕也不会让你活到现在。”“哼,老身活了大半辈子,岂是贪生怕死之辈,要杀便杀。”“不过景元帝你记住,如果我死了,你大周也不会长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