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他正忙着为我们的未来奋斗逐梦,我却突然提出了分手。多年后他功成名就,逼着我嫁给了他。大家都说,梁皓生爱我爱得好深。婚后,他女人换了又换,我成为人们口中的笑柄。我依然得过且过,看着他和情人浓情蜜意,从不曾打扰。那一天他咬牙切齿地质问我为什么不在乎?他不知道,他报复的日子快到头了。因为我就要死了。1梁皓生最近包养了一个好看的女大学生。那女孩叫林莉,我第一眼见她就知道,她是梁皓生的菜。梁皓生把她带在身边快一年,这是我第一次见他把一个女人留在身边这么久。身边朋友好意提醒我,他们说,梁皓生这次似乎不再只是玩玩。那天我去到梁皓生的公司,第一次见到了林莉。那段时间我频繁的头晕和流鼻血,有时候虚弱得连床都没力气下。我去医院做了检查,拿到报告的那一刻,医生对我宣判了死刑。医生告诉我,我大概只能活三个多月了。我心中早有预感,于是点了点头,选择接受事实。我从小就讨厌生病,我也怕最后这几个月很难熬。于是医生给我推荐了一种新型药,说是能缓解一些痛苦。可我一查银行卡,余额已所剩无几,无奈只能去到梁皓生公司找他。秘书告诉我,他正在开会,要过一会儿才结束。我说去他办公室等,秘书欲言又止却也没有阻拦我。原来梁皓生没有在开会,我隔着玻璃看到他正和林莉热吻。玻璃上映照出我狼狈憔悴的模样,显得可笑。秘书一脸窘态,磕磕巴巴道:“梁太太,梁总过会儿应该就出来了。”她见我这幅样子,又道:“梁太太,梁总心里还是有你的,你也比林莉好看多了……”我知道她这是在安慰我。而里头的林莉倒是先看见了在外面的我。她跟梁皓生嘀咕了几句便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2秘书拉拉她的胳膊:“注意分寸,不要惹梁太太不开心,不然总经理会生气的。”林莉瞪了秘书一眼,直接把她挤到了一边,面对面和我站着。她画着精致的妆容,眉眼有几分像从前的我。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我一番,露出甜蜜的笑容:“你就是晚梨姐?梁哥怎么让你在外头站着啊?是不是不愿意搭理你啊!”“哎,梁哥每次一听说我来了,都会先陪我的,这不我们才在办公室嘛,我还以为他对你也是一样的呢!”她拨了拨乌黑的秀发,殷红的嘴唇向上扬起。我想了想,林莉确实是与众不同的存在。从前梁皓生换女人就像换衣服,每晚带着不同的女人回家,让我睡在隔壁的客房,他想试探我的反应,而我通常只是安安静静地听着他们你侬我侬。梁皓生不会和她们接触太久,基本上都是露水情缘,顶多十天半个月,便会给上一笔钱,让她们走得远远的。只有林莉,梁皓生从不带她回家,而是陪她逛街吃饭,做着一切热恋情侣该做的事。梁皓生宠她爱她,我似乎才是多余的那个人。我直视着林莉,温声道:“他这么体贴你,该让你当梁太太才是。”“不如你跟他好好说说,让他和我离婚,这样你也不用当小三了。”林莉脸上登时青一阵红一阵,她指着我骂道:“你是他的妻子又怎样?他的心在我身上,你才是最见不得光的。”“如果我比你先遇到梁哥,还能有你什么事,你看看你现在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秘书见林莉说话越来越难听,怕我生气,便上前想将她拉开。可我早与自己和解,无论梁皓生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我都不在乎了。他身边形形色色的女人,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不会嫉妒,也不会吃醋。梁皓生他不值得。3林莉一把甩开秘书的手,作势又故意跌倒在地上,哎呦地叫唤起来。梁皓生闻声走出办公室,一脸担忧地把她扶起来。“你不是说有话和她说让我别出来吗?怎么摔倒了?”林莉委屈巴巴地看着梁皓生,随即目光又落在我和秘书身上。秘书紧张得脸色发白,我上前一步挡在了她的前面。我冷哼一声:“是我推的,她自找的。”林莉哭得梨花带雨:“我知道你讨厌我,因为梁哥爱我,所以这一切都是我活该!”“就算你这么对我,我都不会离开梁哥,我爱他我爱他!我要一直和他在一起!”她轻咬着薄唇,泪珠挂在眼角,这些无理取闹的话从林莉口中说出来,都是那般惹人怜爱。梁皓生心疼地拨开她两颊的碎发,笑着安慰她:“多大的人了,还哭成这样呢?”林莉便软软地窝在了他的怀里。我从未见过梁皓生对哪个女人这样温柔过。我想起今天来的正事,于是开口:“我需要一笔钱,一百万左右。”似乎除了要钱,我从来没有主动找他的借口。可我已在结婚前告诉过他,他对于我,只有金钱上的联系。他在这一点上便足够的厌恶我。只是这一次,他并没有二话不说便直接把钱打给我。梁皓生搂紧了林莉,冷冷地对我说道:“可以给你钱,不过是有条件的。”“你这么对待小莉,说句对不起是应该的吧。”我气得想笑,梁皓生竟然用钱来买我的一句对不起。为了让我给林莉道歉,他可以把我的自尊都揉碎了踩在脚底下。我的身体又开始难受起来,可却连握紧拳头的力气都没有。我看着眼前这一对高高在上的佳人,转身就走。梁皓生,我还没有下贱到这个地步。如果用这种方式换你的钱,我宁愿下一秒就死。我也很想知道,如果以后你知道我为了拿钱买药活命。你又该作何感想呢?4我习惯一个人在家中,只是这次还要一个人默默忍受着病痛。用两床被子把自己的身体裹紧,那难受出来的虚汗却依旧蹭蹭地冒出。胡乱吞了些药,我才渐渐睡了过去。脑中混沌一片,而过往的美好如一抹微光冲破了黑暗。上大学的时候,我和梁皓生相爱,那时的他还没有什么钱。可他会尽所能把他认为所能得到的最好的东西给我。我曾驻足街头,目不转睛地看着橱窗里一条熠熠闪光的星星手链。梁皓生问我想不想要,我笑着摇头说不要。其实我是想要的,只是如果是梁皓生送我,就算是地摊上十块钱一条的手链我都会开开心心地收下。随后的几天,梁皓生连人影都不见。直到我生日,他才把我从宿舍楼里喊出来。他手捧玫瑰花,又小心翼翼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盒子。我打开来看,竟是前些日子我看中的那一条星星手链。我才知道他消失的这几天,没日没夜地做着兼职赚钱。寒风中,他看着有些疲倦,却依旧对我灿烂地笑着。我上前紧紧抱住他,温热的眼泪滑落。“阿生,没必要这样,你那么辛苦只为了买一条我喜欢的手链,不值得的……”明明是梁皓生拼了命打工,此刻的我却难过得像个孩子。他立刻驳我:“什么不值得,只要是为了你,一切都是值得的,我只想让你永远快乐。”雪花纷扬,落在花瓣上,如同皎洁的爱。后来,我突然和梁皓生说了分手,当着他的面把手链给扔到了河里。再后来,我和他结婚,婚礼前他送了我许多昂贵的珠宝。只是在我眼里,好像都没有那一条星星手链万分之一的动人。记忆片段交错之际,我听见电话铃声响起。我迷迷糊糊地接起了电话。“晚梨。”是梁皓生的声音。我心满意足地舒了一口气,又有些委屈道:“我把星星手链丢了,那是我的生日礼物。”没等他回话,手机便从我手中落下,我眼睛慢慢地合上,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5我睡了好几个小时,直到凌晨,才忽然醒来。下楼的时候才发现,客厅里的灯开着。梁皓生竟然回来了。他平时都和林莉住在另一栋房子里。那幢别墅是他专门给林莉买的,就像是两人的爱巢。梁皓生上一次回来是什么时候。我已经记不得了。昏暗的灯光晃得我有些出神,梁皓生看见我,缓步走到了我跟前。我并不想和他说话,甚至连看都不想看他。他忽然拉住了我的手腕,问道:“你看起来不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这一句关心,恍如隔世,仿佛回到了多年前他还爱我的时候。我用力把他的手拨开,嘲讽道:“不劳您挂心,我好得很。”梁皓生神情微变,声音又多了几分冷度:“给你的生日礼物。”我才发现他把一个小盒子递到了我跟前,里面是一条精美的星星手链。我忽然想起那一通电话,当时我还以为我在做梦。时隔多年,他又买了一条星星手链送我。我知道当时的那一条和这一条相比,简直不在一个档次上。梁皓生的手停在空中,见我没有接过去,便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我说我想要星星手链,和当年一样,梁皓生替我买了回来。可不一样的是,现在的他可以轻而易举又轻描淡写地买下它。而我已经不需要这样一条手链了,它不能帮我续命,也不可能让我回心转意。我轻笑了一声,把盒子拿起来,直接扔进了垃圾桶。梁皓生的愤怒溢于言表,紧紧地抓住了我的肩膀,咬牙切齿道。“和当初一样是吧?”我淡然地看着他,答道:“是的。”“和以前一样,我还是把它扔了,你就当我在耍你吧,这也是你应得的。”梁皓生的脸色黑下来,气得眼睛发红,我知道我勾起了他不堪的回忆。紧接着,梁皓生拽着我,一把把我推到了沙发上,蛮横地把我摁住。他捧着我的脸开始凶狠地吻我,炽热的鼻息喷薄在我的脸上。我觉得恶心,于是用尽全身力气对他拳打脚踢。“梁皓生,你别碰我!你让我想吐!”他抵住我的腿,又把我的胳膊按在沙发上,手掌覆上我的脸颊,我只觉得冰冷。见他恶狠狠道:“为什么你要这个样子!你什么都不在乎是吗!”“你跟我服个软,一切不都解决了?老子等了你这么久!”“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你到底还想怎么样!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耍我!”梁皓生用力的手微微颤抖着,而我只是神情麻木,冷冷地看着他。客厅里的气氛陡然沉重,僵持不下之际,电话铃急促地响起。是林莉打来的。梁皓生犹豫了几秒钟,还是接了电话。他开着免提,林莉娇滴滴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梁哥,你说今晚陪我的,可是我都找不到你,你去陪晚梨姐了吗?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我一个人在家好害怕,我想你想得都吃不下饭,你快来陪我,好吗?”梁皓生冷着脸听着林莉撒娇,凑到我耳边,对我说。“你求我,我就不走了。”“晚梨,只要你求我,我就留下来。”我想起很久之前,我是求过他的。我好声好气地对他说:“算我求你,能不能听我好好说一次话。”“能不能听我解释?我们能不能好好在一起过日子?”可是梁皓生连一次机会都没有给过我。他只是一脸嘲讽,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说道:“没有必要。”于是我更成了他生活中没有必要且无足轻重的人。事到如今,他还让我求他。我忽然笑起来,一字一句道:“不可能。”梁皓生看了我片刻,也毫无温度地笑了起来。见他把手机举到耳边,一改刚刚的态度,温柔道:“我马上来,等着我。”没再多说一句话,也没再多看我一眼,他起身直接摔门离去。6第二天,一条新闻在热搜榜上发酵。梁皓生和林莉在街边一起吃宵夜,又手挽着手漫步街边的图片在网上传播开来。这些年梁皓生事业平步青云,年轻有为的他早已成了市里的知名人物。大家说,商界巨擘放下架子陪新欢一起烟火人间,无疑是真爱了。这是第一次,梁皓生的照片被人拍到,并且被散布出去。我出门的时候,别墅外已被记者围得水泄不通。摄像机的灯光不停地闪烁着,晃得我头晕。我作为别人眼中的梁太太,亦是此次新闻的焦点。有位记者直接冲到我面前,举着话筒问我:“梁太太,这次梁先生和林小姐的事,您有何感想?”我冷笑一声,答道:“狗舔鼻子不要脸,这种事他又不是第一次干。”正欲离开,那记者又追问道:“听知情人士透露,当初梁先生很爱你,是你突然和他提了分手,听说是为了钱。”“后来他功成名就,你又回到他身边,不择手段地让他娶你。”“现在大家都觉得林小姐和梁先生才是真爱,你为什么不愿意成全他们,还反咬一口呢?您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道德?”她说的话字字都在点上,而她口中的知情人士,我不用猜都知道是谁。我眯起眼,笑着问她:“是林莉派你来的?”那记者神情一瞬变得慌张,急忙掩饰道:“梁小姐不要胡乱攀扯,我只是在做一个记者该做的事。”我一把抢过她的话筒,举到自己的嘴边,朝着众人一脸坦然道。“记者该做的事,便是无中生有?随便几句话就能污蔑我了。”“恕我直言,我并不想嫁给梁皓生,我巴不得下一秒就和他离婚。”“至于林莉,兴风作浪是小三的本性,我可以表示理解。”下一秒另一个记者上前,又开始一针见血地提问。“梁太太是否只是嘴上说说呢?梁先生和林小姐真心相爱,你说你想和他离婚,可是到现在为什么都没有离婚呢?”“你是不是在故意拖着梁先生?”我正想反驳,可是脑袋一晕,险些站不住,手中的话筒也摔在了地上。随即鼻血喷涌而出,连喉咙中都弥漫着浓烈的铁锈味。我下意识抬手抹了一把脸,可怎么擦都止不住血。记者们说我是心虚了,急火攻心下才会这样子。我虚弱地靠在大门上,笑道:“只是快死了而已。”带头的记者又道:“梁小姐这是在博取同情吗?只是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想用这种方式消耗大众的同情心,大可不必。”有人附和道:“只是流个鼻血而已,竟然还要死了,真好笑啊。”我累得要命,实在应付不得,便逃也似地进了屋子里,把门锁住了。良久,我才看到那群记者缓缓地散去。7早上我接受采访的视频,下午便在网上掀起了风浪。梁皓生用个人号发布声明,说自己永远不会和我离婚。我又听闻,早上那群来围堵我的记者,都已经被开除了。网上风向一边倒,网友的谩骂如潮水般卷席而来。“这女的就是一掉钱眼子的拜金女,为了钱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当初嫌梁总没钱,梁总一有钱又舔着脸和他结婚,现在又装起受害者来了。”“就是就是,梁总现在维护她,大概也是为了面子上的事,这种女人被抛弃是迟早的事!”真相早就被铺天盖地的流言所淹没。而所谓的真相,对现在的我来说未免太可笑。那一年,我家生意失败,家中面临破产,而我爸欠债无数,即将面临牢狱之灾。我妈告诉我,现在这种情况,只会连累别人。我知道她说的是梁皓生。那时候梁皓生心怀理想,正为自己的事业奔波和打拼。我垂下眼,有些难过道:“阿生他,是个很好的人,我想和他结婚。”我妈摸着我的头,安慰道:“妈妈知道的,他不会嫌弃你,但是这个阶段他一定是不能被干扰的。”我乖巧地点点头。我妈语重心长地对我说道:“你说上学的时候他为了买一条你喜欢的手链,没日没夜地打工几天,只为了让你能过一个满足的生日。”“妈妈就知道,这孩子差不了。”“你说他穷,爸妈也从来没有嫌弃过。”“他爸妈走得早,活得苦,你算是他生活里唯一的慰藉,妈妈也想看你们白头到老,可是咱家现在这个情况,也只有拖累他的份了。”“可不能再耽搁他了。”除此之外,梁皓生还要还他爸生前治病欠下的巨债。我妈告诉我,他身上有太重的包袱,如果不能成功,只会活得越来越累。他已经有太多不顺心的事情,而我家的境况,也只会给他雪上加霜。我想得很清楚也很明白,可已不自觉泪如雨下。或许人生有时候就是如此。再舍不得的人也要松了手,他才能够一路灿烂。8回忆如同针一般密密麻麻扎在我的心头。当初我妈送给我和梁皓生一人一个平安锁。那还是我爸妈结婚的时候,外婆从庙里求来的。我知道她也想把自己的女儿托付给梁皓生。于是我珍重地将它戴在梁皓生的脖间。梁皓生也替我戴上。我妈说,这平安锁是一对,相爱的人带着,便能一世无忧,白头偕老。和梁皓生结婚后,我也见过那个平安锁。他就把它当做挂件挂在他办公室的台灯上。那日我和林莉争吵的时候,我还远远望见了它。如今,我们两人已再回不到过去。那平安锁也好像成了束缚住我的一把锁。我想要回来。我想把那一对平安锁放到我父母的墓前,向他们道歉。我再次到了梁皓生的公司找他。他正坐在办公室里,手机里放着的是那段记者在家门口围堵和质问我的视频。我只想拿回平安锁。视线落到台灯处,才发现原本挂着平安锁的地方已是空空如也。我的心似乎也被掏空了一大半。我看着坐在办公椅上的梁皓生,怔怔地问。“平安锁去哪里了?”9梁皓生起身刚想开口向我解释。林莉便一脸得意地走进了办公室,她指了指自己胸前,冲我笑道。“我前几天说这把锁好看,看起来很能保佑人,随口一提,梁先生便把它送给我了。”“这不,自从戴上了它,我觉得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不少呢!”“梁先生对我总是这样的体贴呢……”我忽然便爆发了,指着梁皓生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为什么要送给她?她是个什么东西配戴这个吗?”“那是我妈的东西!我妈的!”梁皓生只是轻描淡写道:“不就是一把锁吗?值得你这么大老远跑过来,我还以为只是个普通饰品呢。”我气得浑身发抖,抬手便打了梁皓生一个耳光。林莉见状,便冲上来推搡我:“付晚梨,你是哪来的疯狗吗?怎么随便打人!”一边说着,她直接从脖子上把平安锁扯了下来,一把摔到我面前。平安锁登时裂成了两半,在瓷白的地上显得格外刺目。“什么屁东西,还给你,拿去吧。”“赶紧滚!别再这碍眼了!”我眼眶发红,蹲下去捡起已经再拼不起来的平安锁,颤抖着捂在手心里。“你怎么能……这是我妈留给我的!”我忍无可忍,用尽全身力气,抬起手想狠狠抽她一巴掌。梁皓生攥住了我的手腕,我的手停留在空中,无法落下。而那一刻,我的力气似乎也已全部抽尽。我气喘吁吁道:“我就要死了,你还这么对我,你放过我行不行?”梁皓生捏紧我的下巴,嘲弄道:“我不会再被你耍的,你也不用装可怜……”我的身体仿佛已经到了极限。梁皓生的冷言冷语在我耳边渐渐变得模糊。血腥味再一次弥漫了鼻腔和喉咙。我双腿不受控地瘫软在地,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我听到梁皓生焦急地大喊我的名字。“晚梨,晚梨!你怎么了!快醒醒!”可血是止不住的,就如同碎掉的平安锁,再修补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