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看然闹的人,更是一个不敢出声,转身就走了。正当崔娇月想着,该如何道谢时,宋长霖却是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转身就走了。宋轻舟摸了摸脑袋,呵呵一笑,安慰着崔娇月道:“下次,我替你向二哥道谢。”“今日可是去了祖母那儿?”宋轻舟从石头手中接过了汗巾,擦了擦脖颈和额上的汗,他刚在书房内写了一篇新的赋论,手心皆是汗水,差点儿不慎晕染了纸张。“去过了。”崔娇月见他领口歪了,帮他捋了捋,“北书房内,没有备冰吗?”“没有,待我去了考场,怕也是这般热。如今忍着些,日后才好适应。”宋轻舟见她细细为自己打理着衣襟,心中顿时就有了种小夫小妻之感,想到了他们的以后。待到几人走到了小径上,宋轻舟忍不住就拉上了崔娇月的手,掌心相握下,他兴高采烈道:“前几日母亲松了口,说是给我办个生辰宴,顺道将你我亲事定下。你可知?”崔娇月点了点头,“我知道。我刚从姨母那儿回来,暑气天热,我送了些紫苏饮去。也给你单独备了份。”见她万事妥帖,宋轻舟不由心下感激,“这几日我忙着功课,母亲免了我的拜见。你若是有空,且多替我去陪陪母亲。”四房的家产全靠着四夫人一人打拼,若是宋轻舟想独自搬出去立个门户,大多需要四夫人给些补贴才行。虽然崔娇月不需要那些,可一个男子若是处处靠着妻子过活,怕是心中多少有些不平衡。“放心,我都打点好了。”崔娇月晓得他的心思,这些原本也是她该做的。“我前几日定了玉枕,到时候由你送给姨母,她应当会更喜欢。”崔娇月离开府中多日,四夫人未曾派过人来问候,是有些不喜她擅自做主,她自然要多费心一些。两人闲聊了一路。然而,崔娇月一路上总觉得身后有人盯着自己,她几次回头查看,却什么都没发现。“怎么了?”宋轻舟见她总是向后望去,问了一句。“没事,这光有些刺眼。”崔娇月笑了一声,不再乱想。假山后头,宋长霖整个人都散发着冷气,明明是酷暑难耐的天气,卫安偏偏觉得四肢冰凉,阴冷不已,他瞧着前头共打着一把遮阳伞的两人,心下狂跳:这崔姑娘未免胆子太大了些,这是完全不将他家主子放在心里啊!因着有伞的遮挡,香叶与石头跟在两人身后,宋长霖并未清楚瞧见两人相牵的手,只他们并肩而行,姿态亲密,让他不禁捏碎了假山上的一块小石头,那石头碎成了渣,散落下地上。“主子,要不咱们上去打个招呼?”卫安瑟瑟发抖,缩着身子在一旁问了一句。“哼,她若想见我,不会自己找来吗?”宋长霖鼻腔出气,神情阴霾,刚才他帮了她,可崔娇月连句感谢都没说,这是故意在无视他。与他置气,宋长霖倒要看看她能忍到什么时候。崔娇月随着宋轻舟去了他的明言院,等用过晚膳,他还得赶着用功呢!院子不大,两间屋子,一处小园。几株花草开在园子里,颇为孤寂,倒是杂草更多一些,似是无人打理。屋内的摆设更是简单,唯有书桌上堆满了字画和书籍,一旁的柜子上摆着的皆是笔墨纸砚。石头进门,将一侧的方桌移到了中央,香叶将食盒里的紫苏饮端了出来,又端了一份刚做好的红汤牛肉小面,面汤上浮着一层红油。宋轻舟嗜辣,但府中的菜色一向清淡,崔娇月偶尔会给他做些红油吃食,解解馋。“月儿的手艺,果真是最好的。”宋轻舟一看面汤,口舌生津,拿起筷子拌了两下,就连忙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