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没有任何人能帮你。”,慕言信鹰隼般的眼睛仿佛要看穿她,他缓缓开口,语气不容置疑。上位者的姿态,高高在上。她当然知道,这巨额债务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可却搭上她一辈子的幸福,失去自由和尊严,和另外一个女人共享丈夫,她心有不甘。“我听说爸又犯病了,你难道想他死在牢里吗。”“总会有别的办法!”,思诺抓紧包里刚开的药,咬紧嘴唇,几乎渗出血来。“蓝思诺,没想到你这么自私,为了自己所谓的幸福,连你爸的生死都不顾。”慕言信蹙着眉头,语气充满指责。思诺努力平复内心的波动,坚定地说道,“我就算死,也不会来找你。”慕言信手背上的青筋爆起,“你不要得寸进尺。”慕言信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心底翻涌着从未有过的情绪,他从未见过谁胆敢忤逆他到如此程度,谁敢直面他的怒火。他不理解为何思诺前后差距会这么大,以往的恬静温柔被冷漠决绝取代。之前她是一个让他觉得放松的妻子,让他平静。但现在的蓝思诺,却足以轻易撩拨他的情绪。他憎恶自己的情绪被别人牵动,他习惯掌控一切。车内突然响起电话铃声,不出意外,是林诗雅。慕言信靠在车背上,接通了电话。“阿信,你找到思诺了吗?”“找到了!”慕言信语气冰冷,微蹙着眉头。林诗雅委屈巴巴的声音传来,“她没事就好,你也好好休息一下,我已经好多了,你不用专门过来陪我。”车门被锁住,思诺逃不开,离得近,自然也听得清。她转头望向窗外,眼底有嘲意和凛冽。电话挂断。“我要下车。”思诺不看他,声音很轻。卡达,车锁开了。慕言信甚至都不想解释。思诺忍住酸涩,夺门而出。她沉重地踏着阶梯,回到他们的卧房。一件一件把衣服收回行李箱。她要走了。离开这里!重新开始!信息铃声突然响起,是萧漾发来的。“后天晚上8点崇雍怡园,之前你不说过,想卖版权,我正好约了想买你小说版权的大佬,一起吃个饭?”蓝思诺发了一个好字。即使不依靠她,她自己也可以撑起蓝家。这一夜,慕言信没有回房睡。清晨思诺和爷爷打完招呼,解释说自己最近工作忙,就先不回老宅住了。爷爷时而清明时而糊涂,他开心地笑着,握着思诺的手,频频点头。思诺心中难受,但还是狠下心,离开了。行李箱摩擦地面发出声响。慕言信在二楼书房冷眼看着她离开。良久才缓神回到卧房换衣服,却发现桌面上放了一份离婚协议。慕言信的身体一怔,皱起眉头,拿起来翻看。上面分明写着是男方出轨,致女方怀孕导致婚姻破裂。还附着一张他那天抱林诗雅去医院的照片以及一张他都没见过的他和诗雅的合照。滑稽可笑。她凭什么相信,他会让这样一份协议生效。好聚好散,从来不是豪门婚姻的结局。协议上,她只要求他赔偿精神损失费和家务费用,共1000万。“确实不多,可以说非常少。”慕言信轻嗤一声。而且还会退还所有彩礼。慕言信冷眼看着这份协议,把它扔进垃圾桶。他是不是该感恩戴德,她没有狮子大开口,可她越这样,他就越气恼。摆明了是想赶紧离婚,不想多纠缠的意味。思诺打车回到家她仔细清算了一下,除了冻结的财产和房产,还缺1个亿。距离第一次开庭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她必须在半个月内集齐1个亿,天文数字。她从保险柜里拿出母亲留给她的嫁妆,是一枚洛克菲勒祖母绿钻石戒指,是当年他和妈妈30周年纪念日,父亲在拍卖会上买给她的。这是妈妈最喜欢的戒指,加上其他的首饰一起,应该可以凑5000万。“对不起,妈妈,等我以后赚了钱,一定会再买回来。”眼泪含在眼眶里,思诺轻轻抚摸着妈妈留给她的遗物。半个小时后思诺来到拍卖行。这家拍卖行之前慕言信带她来过一次,是为婚礼挑选首饰。时隔三年,里面的人都不记得她是慕太太。一进门,一个奶呼呼的年轻男孩走了过来,招呼她。她说明来意,就被请到了内室。里面不止她一个人。思诺一抬头,正好看见慕言信和林诗雅背对着她,站在一起。男的高大挺拔,女的娇俏纤细,从背影看,天作之合。她心一沉,心底泛起酸楚。他们要离婚了,慕言信已经迫不及待地带“新人”亮相了。思诺深吸一口气,招待递给她一杯水,她静静喝着,好苦,越近喉咙越苦。思诺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旁边传来女孩的轻声议论。“慕太太真幸福,她只在画前停了几秒,慕总就花3000万买了。”女孩啧啧一声,继续说到,“这算什么,刚他还拍下了一套平安锁,6000万,全球限量版,估计是送给宝宝的。”思诺捏着杯子,放在桌子上,神思恍惚间,水突然洒出来。“蓝小姐,您的珠宝估计是这个数,您看一下。”“1500万?这是不是有点低啊,能不能再加点。”“抱歉,蓝小姐,要不您再移步别家看看?”思诺坐回座位。这已经是广城最大的拍卖行,这里的价钱已经是行业的天花板,她还能去哪里?正思忖时,头顶突然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思诺,你怎么也在这?”林诗雅看了看她拿着的首饰,心里了然,她看了看旁边的招待,说,“这位是我的朋友,你们可要好好招待。”“那是自然,慕太太。”招待堆起笑容,谄媚道,“您真好眼光,挑的那几件都是我们行内的藏品,全球罕见。”“是啊,只要是太太选的,慕先生二话没说就拍下了。”招待慕太太,太太的叫着,林诗雅立刻眉飞色舞。她瞥了一眼思诺,想拿起桌面上的首饰端详。却被思诺精心收起来,递给招待,“那就这么定了,现在可以打款吗?”“请您跟我来!”招待示意她到这边来。思诺起身,刚一转身,就撞进了一个坚硬的怀抱,思诺立刻惊地弹开。“你怎么在这?”慕言信俯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