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悦点头,“我感觉我被骗了。”“没骗过你,我又没说过我不会西语,那天……”他顿了顿,放开她的发丝,“你在楼下大厅,问我是不是回到房间就能抱了,但是回到房间,你在那玩手机……”他又停了下,然后忽然抱住她,贴着她耳边说话,嗓音低沉:“让你翻译邮件,只是想让你到我身边来。”话音落,空气也变得安静。舒悦睁大了双眼。心口的郁气慢慢地散了,她的心情豁然开朗,又觉得这男人好别扭,为什么当时不直说呢?搞得她从昨天到现在都在胡思乱想。她侧过脸,正想问他,却看到他微微泛红的耳根。……害羞了吗?她忍不住笑了,“你当时怎么不直说啊?你要是直接说,我肯定也会抱你。”“喂……”他将她抱得更紧,“别笑了。”“嗯,不笑了。”话是这样说,她唇角却压不下去,又觉得他这样子萌到不行,情不自禁凑过去,亲他泛红的耳尖,手也将他搂住,“来抱抱。”陆识则感觉到,顿了几秒,扭头就去寻她的唇。舒悦被吻住,很顺从地启唇。呼吸逐渐凌乱,深吻也变得激烈,舒悦有些招架不住。实在有些磨人,她喘着气,想要躲避,却被他扣住腰。男人的唇在她白皙脖颈游移。舒悦脑子陷入混沌,理智在挣扎,望了一眼窗口,窗帘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拉上了。她怀疑他早有预谋,只是也顾不上计较,下一秒。在缺氧一般的眩晕中,她的意识如漂浮在云端……视线在晃动,男人的气息无孔不入地倾轧过来,那是一种令她神往和心醉的气息,她怀疑自己是真的被标记了,不然怎么会在这种气息里全然丧失理智和下限,任男人为所欲为。被他抱起来,坐在他身上,却也想不起要挣扎。整个下午都过得极其混乱。舒悦隐约中记得,其实他是有问过她的,问她难不难受。她却脑子短路一般,话都不会说,只将脸往男人颈间埋。事后被他抱进浴室里,圆形浴缸里放好了水,灯光太明亮,她忍不住遮挡自己,又被他拉进怀里……从浴室出去,舒悦走得慢吞吞。陆识则在善后,她身上裹着薄被,去了客厅。这个客厅在转角位置,落地窗风景很好,她在沙发上缩成一团,用薄被拢着自己,往外望,思绪缓缓沉淀。忽然想起前几天,赵念巧曾经问过她,和陆识则在一起会不会累。赵念巧一直担心陆识则的家庭环境对他造成的影响,一个人没有被爱过,自然也就很难去爱别人。她当时说不累。但她知道不是的,其实她和陆识则一样,她也不是很懂得如何爱人,但是想要爱,仿佛是人身体里的本能,所以她小心翼翼,也会有觉得疲倦的时候。因为太过于在意而患得患失,也是她无法控制的事,西班牙姑娘只是个过客,但却让她想起了很多曾经被她刻意忽略的事。陆识则收拾完出来,就看到落地窗前的懒人沙发上,舒悦正望着窗外,眼神有些空茫和脆弱。他心口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了下,站了几秒,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问她:“在想什么?”舒悦侧过脸,看着他,眼圈微红,嗓音有些嘶哑,“我听到你和那个西班牙姑娘的事,我本来以为,这是你的报复……”陆识则没明白,眉心紧蹙,“什么报复?”“很多……我伤害过你,很多回了,”舒悦看着他,眼神透出歉疚,“从小时候就是,我太弱了……小时候没能好好照顾你,后来,我又答应和陆言越订婚……订婚典礼上厚着脸皮要你和我订婚,我承认当时最怕的是丢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