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过后,她接受了阮舒怡的建议,“那我明天再过来。”阮舒怡刚松一口气,旁边陈凛又不甘寂寞的开口:“万一人跑了呢?”阮舒怡拧眉看向他。陈凛挑眉,盯着她,“问你呢,人跑了怎么办?”“人都被拘留了,怎么跑?”阮舒怡觉得他这问题很智障。陈凛还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目光像要在她脸上剜出个洞,“闫闯我不知道,你不是很擅长跑路吗?”阮舒怡听出他弦外之音,她心跳漏掉一拍,隔了两秒才道:“我不会跑的,闫闯是我的朋友,舒悦是我的学妹,这件事我不会偏袒任何人,谁错了就该受罚,但我们一定要搞清楚真相。”陈凛别开视线,表情明显不屑。阮舒怡感觉心口跟针刺似的,和陈凛重逢之后,他就没给过她好脸。从派出所出来,陈凛开车送舒悦回了酒店。这一天发生的事儿太多了,舒悦洗过澡,浑身疲惫,躺在床上闭上眼,脑海却都是那个男人举着刀子朝着她刺下来的那一幕。她坐起身,将卧室里的壁灯打开了,这才又躺下,心跳有些快,她努力强迫自己想点儿别的事。这一想,就想到了陆言越左手掌心的伤。陆言越的右手被她弄伤了,现在左手也因为她而受伤。她多少有些烦躁起来,也不知道他现在醒了没有,伤口怎么样了。她手臂上就这点伤,她这会儿静下来都觉得疼,他那么深的伤口……应该打个电话或者发条信息问问的,但一想到付婉雯一定还在病房里,她打消了这个念头。思绪被反复拉扯,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她听见了外面传来“嘀”的一声。有人用房卡开门。她掀开被子立刻下床,甚至忘了穿拖鞋,赤着脚直接跑了出去。陆识则风尘仆仆站在门口,将手中的包放在旁边鞋柜上,智能顶灯亮起,在暗夜里给了一束昏黄的光。光线下,他望着舒悦,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就小跑过来,一下子扑进了他怀里。她抱着他,手将他风衣外套抓皱,骨节泛白,很小声地喊他:“……识则哥哥。”她紧紧贴着男人的胸膛,听见了他心跳的声音,有些快,她忍不住地在他胸口轻蹭。陆识则低下头,伸出手抱住她,呼吸微重,缓缓吐出一口气,悬着的心好像才终于落地。他抬起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嗓音有些沙哑:“没事了,我回来了。”两人在门口静静相拥了一阵,舒悦后退,陆识则皱眉,盯着她的脚,“怎么不穿拖鞋?”舒悦没好意思说,她是刚刚听见开门的声音,太着急了。陆识则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来,送回卧室的床上,然后说:“要是不困,等我一下?”舒悦点点头。陆识则去换鞋,然后去洗手间洗漱,她躺在床上,双眼圆睁着,静静地听洗手间里传来水龙头的哗哗声。很奇妙,此时此刻,这水声对她而言仿佛也带上了安抚的力量。陆识则换过睡衣来到床上,见她还是睁着眼,问她:“是不是睡不着?”舒悦点头,“有点。”他掀开被子进来,她忍不住就拱进他怀里,小声道:“今天吓死我了……”不要说她,就连陆识则,在兴城接到陈凛的电话,震惊过后便也是恐惧。他先看了看她的伤,有纱布包裹,看不到伤口,不过看样子伤口并不大,他的心定了点。搂住她,他的手轻轻地在她背上拍,“我听陈凛说了,那个闫闯是阮舒怡的朋友。”“嗯,我还是愿意相信学姐的,既然是学姐的朋友,按理说应该不是什么坏人,会这么做一定有理由,我要把这个理由搞清楚。”陆识则眸色渐深,手中动作停了一拍,“无论什么理由,都不能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