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挪了挪,靠他更近一点。午后,追悼会结束,所有人出发去往北郊墓园,出殡的车队足有几十辆。舒悦,陆识则,赵念巧也去了。舒悦站在人群之中,看着陆老爷子下葬,心底虽还有些伤感,但却也慢慢释然了,老人年龄摆在那里,继续遭受病痛折磨反而痛苦。她一路跟来,也做了最后的告别,在心底暗暗道:再见了,陆爷爷。葬礼彻底结束后,梁正国和付婉雯照旧是忙于送走众多宾客。舒悦一行人要走时,陆言越却跟了过来。陆识则刚要上车,看到陆言越过来,他停下动作,将车门关了回去,绕过车头,将舒悦往自己身后挡。陆言越走近了些,看到他这举动,心底说不清是什么感觉。陆识则这个人,在陆家的这些年里,就连话都没几句,以前他处处挑衅,陆识则也隐忍不发,好像没什么脾气的样子,但是现在,这个男人对舒悦的维护和占有欲显而易见。这其实是很可笑的,明明从前,比起陆识则,他才是那个和舒悦更亲近的人,可现在,他们看他好像看敌人似的。赵念巧看着他的眼神也很古怪,就好像他是来找麻烦的。他脚步停下来,看着陆识则,说:“我能和悦子说几句话吗?你放心,我不会对她做什么。”陆识则眸色沉沉,“有什么话,这里直说。”舒悦忍不住探头,看了一眼陆言越,也说:“你说吧,我听着呢。”“你们……”陆言越喉结滚了下,嗓音艰涩:“你们应该很想和我做个了结吧?”舒悦一愣。陆言越说:“我也想。”陆识则还是岿然不动,他指了指不远处的绿化带,说:“我就跟她在那边说几句话而已,不会超过五分钟,你在这里都能看到,难不成还怕我对她做什么?”舒悦闻言,想了想,和陆识则说:“我去和他谈谈吧,有些事确实要说清楚,免得他以后再骚扰我们。”陆言越现在的样子看着冷静多了,不像爷爷过世那天,而且他自己也说了要做个了断,她觉得可以谈,对陆识则又道:“别担心,你和我妈都在这边呢,而且今天还是葬礼,你看远处那边还有陆家亲戚在,我也会保护自己,离他远点儿的。”陆识则微微蹙眉,默了几秒,目光回到陆言越身上,并落在他的右手上,说:“我现在不想和你打架,但如果你执意,我也不是不能奉陪。”陆言越觉得有些好笑,如果是以前,陆识则敢和他说这话,他大概早一拳头挥过去了。然而他笑不出来,脸上的肌肉都是僵硬的。以前的陆识则不会这样,陆识则从不和他争,可一出手就抢走了他最重要的东西。舒悦跟他一起,走到了绿化带的一棵榕树下。她刻意地拉开了和他的距离。陆言越不是没有察觉到,他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她,忽然问:“多久了?”舒悦:“什么?”“你和陆识则,”他说:“订婚典礼到现在时间也不长,你们之间,肯定不是这段时间才有牵扯。”“你记不记得,在订婚典礼之前,我就和你说过,我有个喜欢的男人?”舒悦也没再隐瞒什么,坦白道:“那就是他。”陆言越点了点头,眼神有点空。又问她:“那你以前,在我面前,从来不和他说话……”他没说下去,他实在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假装和陆识则很生疏的样子,她把所有人都骗过去了,包括他。舒悦斟酌了下才开口:“你那时候在学校欺负他,别墅区的小孩也都听你的排挤他,加上大人们也都是,很排斥他,我承认我那个时候很懦弱,我怕被孤立,所以会随大流,假装和他不熟悉,后来就真的成了习惯,但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