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保姆起床准备早饭,见着他喊少爷,问他吃不吃饭。陆言越没有说话,一脸阴郁,直接走了出去。他来到了猴子的赛车场。猴子见着他,表情复杂,毕竟订婚那事儿闹得太大了,北城就没几个人不知道。猴子想了又想,还是忍不住问:“到底怎么个情况?悦子不是你的未婚妻吗,怎么订婚的时候换人上了?订婚那天你也不在现场,出事了吗?”陆言越正戴头盔,闻言冷冷道:“不是她换人,是我走了,是我先走的。”猴子愣住了,心说这也太不厚道了,却没敢开口。陆言越上了车,踩下油门。猴子那个表情,他一眼就看出,大概在心里嘀咕他,但猴子不会说的,因为他是陆家少爷。他除了陆家少爷,什么也不是。陆识则只是个私生子,现在拥有的却比他这个所谓的正统继承人还要多,看样子梁正国已经将陆识则也当成继承人看。原本属于他的一切,都在他浑然不觉的时候,被陆识则夺走了,而他就连防备都没有过一分,他从来没有将那个私生子放在眼中。还有舒悦,他的小悦子,也被抢走了……陆识则可以光明正大地和她在一起,可以抱她,吻她,占有她,在她身上留下痕迹,而他……他只能在阴暗的角落里,想挑拨离间,想利用舒何平,想着各种不入流的手段,可哪怕他已经如此卑劣,仍然找不到一线希望。他攥着方向盘的手,越来越紧。心底涌起滔天的恨意,他发泄般地将油门一踩到底。猴子正在车道起点和别人说着陆家的闲话,就听见了一声重响。那是车子冲破防护栏的声音。一群人惊慌失措地开车赶过去。陆言越的车确实在过弯时冲破了防护栏,好在外场有防护的石柱做路障,他的车头撞在石柱上,歪倒下去,但幸而气囊弹开了,人没有受到重伤。陆言越被猴子从车里扶着出来,皮肉伤不可避免,头盔变了形,他额头有一道深深的伤口流着血,赛车服被擦破的地方也露出几道伤口。周围的人都围了过来,陆言越被猴子扶着,坐到了地上,他喘着气,往四周望。好像在找什么。他头盔被猴子摘掉,浑身都痛,尤其是右手,好像要碎掉了,他用左手抹掉快要遮挡视线的血。围着的人太多了,他左手撑着地面要起身,猴子赶紧按住他,让旁边的人打急救电话,然后回头冲他焦急道:“别乱动!都不知道你哪里受伤了,先去医院检查过再说!”“悦子……”他有些恍惚,声音也弱,“悦子……呢?”猴子愣了愣,眼神有些复杂,隔了几秒,说:“悦子她……今天也没来啊,她不在。”陆言越好像是呆住了。猴子低头检查他身上的伤口,他宛如石雕,静静地坐着。直到猴子碰到他的右手,他闷哼一声。猴子盯着那只手,上面都是血,指骨也有些扭曲变形。他有些害怕,这位可是陆家的少爷啊。他抬头去看陆言越。陆言越半张脸都是血,左手捂住了脸,头埋下去,肩头在剧烈地颤抖。他听见了压得很低的呜咽声,陆言越……或许是因为痛,好像是哭了。陆言越被送进医院,除却皮肉伤,他的右手掌骨因为剧烈撞击严重骨裂,食指骨折。手术后,他在医院住了两天,付婉雯也抹了两天眼泪,然后安排他转院,去了和陆老爷子同一家医院,这样方便家里用人照顾。受伤后的陆言越变得越来越沉默,就连眼神都是呆滞的。就连付婉雯呆在他病房里都觉得压抑,她建议他出去走走,受伤的是右手,必要的锻炼还要有,他不想动,她就让他上楼去脑外科看看陆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