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开口:“陆识则,你和我们悦子吃饭一直都这样吗?”陆识则一怔,没明白赵念巧什么意思。舒悦也有点懵。赵念巧:“你都不给悦子夹菜,对了,悦子喜欢吃虾,但你看,她的虾都是自己剥的,你也不知道给她剥。”陆识则沉默了,他本来和人一起吃饭就不多,上桌都是埋头各自干饭,头一回听到还有这种要求。周赫扯扯唇角,“阿姨,您不了解我们老大,他不干这种肉麻事儿的,给我都没剥过……”他话没说完,就看到陆识则戴上手套,拿了一只虾开始动手剥。周赫:“……”脸好痛。他问陆识则:“你这人还有没有点原则!”陆识则没理他,将剥好的虾仁放进舒悦碗里。舒悦都是愣的,她扭头和赵念巧小声嘀咕:“妈……咱家也没这讲究啊,你都没给我剥过虾,也没夹过菜……”赵念巧瞪了她一眼,“那能一样吗?他现在是你未婚夫,以后不出意外就是你老公,是得疼你一辈子的男人,我不得提前培训一下?我找男人没找上疼人的,还不兴我挑女婿了?”舒悦有些悻悻的,总觉得这是歪理,她感觉赵念巧在没事找事。赵念巧似痛心疾首,叹气道:“你啊你,就是太傻才会之前被陆言越哄了,现在还没嫁过去,心就已经飘男人那边去了,真是女大不中留……”周赫深有同感,也重重叹息,看着陆识则:“你啊你,就是太傻之前才会被人哄了,我现在看着你,就觉得儿大不由娘……”陆识则黑了脸,“再说我就把你从这里扔下去。”赵念巧被周赫逗笑了。但舒悦却笑不出来,她知道周赫口中那个哄了陆识则的人,正是她。饭后,赵念巧接到一通电话,是来自舒何平助理的。助理在电话里语气紧张:“太太,不好了,先生晕倒了!”赵念巧拧眉,拿着手机走到了阳台落地窗跟前,问助理:“送医院了吗,医生怎么说?”“医生说,可能是脑部血管收缩,导致脑组织出现缺血和血氧……”助理顿了顿,“就是……情绪太激动,交感神经兴奋导致的。”说白了,就是给气得晕过去了。赵念巧松口气,“那就是没事了。”“太太,”助理问:“您不来医院吗?”赵念巧说:“等他死的时候再通知我吧。”挂断电话回头,她发现舒悦已经过来了。舒悦问她怎么回事,她也没隐瞒,一五一十说了,末了道:“你爸要是现在真出事了,还是我头疼,那么多的债呢,真是想都不敢想。”舒悦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她是想起陆识则之前说的话,说如果赵念巧和舒何平离婚,他可以出钱帮赵念巧摆脱沉重的债务负担。但今时不同往日,现在再去和陆识则借这笔钱,未免太不要脸,这种事她做不出。几千万,就算她现在没日没夜地工作,这辈子也未必能还上。两人回到客厅,这时已经下午六点了,陆识则和周赫准备离开。陆识则将一张卡放在了茶几上,“你们需要添置东西,可以用这张卡,密码是舒悦生日。”舒悦怔了下,赶忙说:“不用了,我有带手机。”赵念巧却直接将卡拿了,“那我就随便刷了。”“妈——”舒悦有些无奈,她感觉赵念巧现在真像个刁钻难缠的丈母娘。赵念巧斜她一眼,“密码还是你生日呢。”舒悦脸一热,见陆识则和周赫迈步要走,她忍不住去看陆识则。不过他没有看她,而是和赵念巧告别:“那今天先这样,我们走了。”赵念巧说:“嗯,不送。”陆识则就直接转身走,舒悦望着那个背影,人都出去了,她还呆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