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猝然回神,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脸憋得更红了,所有气势全都散掉,她跟没脾气的鹌鹑似的,赶紧摇摇头。陆识则并没立刻从她身上离开,他的手扣着她柔软腰肢,指尖轻轻地勾起打底衫下摆。舒悦只觉得凉了一下,然后就是痒。男人指尖在她皮肤上打圈,他声音比以往更低沉:“下一次再惹我,就不只是这样。”你还想怎么样?舒悦惊恐地看着他。陆识则心情似乎不错,从她身上离开,唇角浅浅勾起。舒悦坐起身,但还缩头缩脑的。身上的打底衫很乱了,她仓促整理完,余光偷偷飘向身边的男人。他在喝酒,没事人似的。她的心跳却还没平复,也不敢看他,很奇怪,她觉得自己应该生气的,但是没有。她只是紧张,紧张得要死。她羞得就连看他一眼都困难。不对,别人都是交往了才会接吻的,他怎么突然吻她?她想起舒何平那句话。男人都喜欢浪荡的女人,所以她刚刚主动得很浪荡吗,就连他这样禁欲的人都受不了了吗?……这想法多少有点自恋。她缩在沙发一角,脑中天马行空,最后捂住了脸,闷声开口:“你、你为什么……为什么突然亲我?”陆识则睇向她,看她捂着脸,一副不敢看他的样子,他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很果决道:“再问就继续亲。”舒悦:“……”她怂了,不敢问了。这个吻将她脑中的杂念一扫而光,因为她现在只剩下一个杂念:就是他。陆识则喝完手里一听啤酒,起身过去,将自己为她点的饭菜拿过来。还是温的,他直接放在圆桌上,说:“吃饭。”舒悦这会儿有点怕他,特别乖,听话地埋头干饭。总要找点事做的,不然,总想着那个吻。不……没用。人在吃饭,脑子里还是那个吻。男人压在她身上那种力量感,那种炽热的温度……真是要命,她觉得自己快烧起来了。饭吃完,她低着头收拾了东西,顺便将滚落在地上的啤酒罐也收拾了。但啤酒打湿了地毯,气温经久不散,好像一直在提醒她刚刚发生的一切。然后,她就缩到了房间的另外一角——与他成对角线,最远的那一角。陆识则也不着急,他在手机上和人发消息,等发完了,站起身,朝着门口走过去。舒悦就在门口,见他过来,慌得很,“你、你……你别过来,不然我、我就、我就……”她还没“就”出个下文来,男人已经走到了她跟前。“住酒店还是度假屋?”他语气很平静,舒悦有些错乱,好像慌的就她一个人。舒悦这会儿哪敢单独跟他走,赶紧说:“我就住杨雪这里吧……两张床呢。”陆识则伸手拉开门,走之前最后看了她一眼,说:“别再明知故问,你说的没错,我从中午就想吻你,不过……”他顿了顿,意味深长:“这可乘之机,是你给的。”他走了出去,并带上了门。舒悦站在门后,彻底石化,半晌回神,真想追出去打人。她扑到了床上,脸往被子里面埋,快把自己憋死才仰头呼吸。完了……脑子里都是那个吻。他怎么那么冷静啊,难道他经常亲女生的吗?她哀怨起来,这可是她的初吻,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发生了。而且她曾经幻想的初吻是蜻蜓点水的,陆识则亲得实在太欲了,色气满满,他看起来冷冷清清一个人,接吻的时候就像换了个人。一门之隔,走出去的陆识则停步在走廊尽头。他居然……走错路了。应该去电梯间的,楼上有酒店给他安排好的房间。不过走错也就走错了,他深呼吸,顺手点了支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