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蕴礼的占有欲从未减退。只是学会了隐忍。他忍耐着谢蓁在外跟那些年轻男演员朝夕相处,忍耐她身边有个蓝颜知己江君,连对待梁求都没有赶尽杀绝,就是不能忍耐她跟周庭书有什么。“你们那样都不算眉来眼去,什么算?”谢蓁淡漠地扫他一眼,心血来潮,用他自己的话回复他,“我只把庭书哥当朋友,跟朋友一起做点事情,还要跟你特别交代吗?”她的表情、神态、就连瞳底那点清浅笑意。都是在复制周蕴礼。在她看到他跟秦漫漫车里亲吻时,他也是这样告诉她的,只是朋友。周蕴礼没想起来那么多,“不用特别跟我交代,只是让别人看到了,你要交代的人就不是我的了。”“除了你谁会想那么多?”“谁都可以,他不可以。”谢蓁控制着音量,那笑声便显得鄙夷,“别人可以?那正好,我已经很久没有跟梁求见面了。“”这样有意思?“周蕴礼握住谢蓁的手腕。没有太用力,却也有制衡的意思,那制衡来的微弱,“家里的什么我都能给他,就是你不行。”他爹不疼娘不爱。就连耗尽心血做下的事业也有可能有一天拱手让给周庭书,只因他胎投的好。可这些周蕴礼并不在意。唯有谢蓁是例外。可她不懂,偏要往周蕴礼的心窝上戳,“我不也是家里找来跟你结婚的吗?有什么区别?”“当然有!”周蕴礼的指尖就要陷进谢蓁手腕里。她疼得抽了口冷气,“你先放开我,疼。”只要她稍一服软,周蕴礼就束手无策,他放开手,看到谢蓁被捏红的手腕,一阵失意。“你到底什么意思啊?”谢蓁装出娇嗔的模样,扑闪着眼睫。周蕴礼低下头看她,“我的意思不都说出来了吗?”“我不懂。”趁着他的思绪不在线上,谢蓁及时把握主动权,“我承认我们是要一起过日子,但早就没有感情了,你想让我对你旧情复燃,也该用对的方式。”“什么是对的方式?”谢蓁将倒进杯子里的冷水一饮而尽,太冷了,刺着牙龈,疼得她打哆嗦,也是这股冷意,让她没有任何心软地质问起周蕴礼,“你难道不知道怎么对人好吗?”她的意思昭然若揭。周蕴礼的确不知道。他们之间,从开始就是谢蓁单方面的追逐游戏,周蕴礼递出一点好,她就护做珍宝,周蕴礼露出一点坏,她也照单全收。现在是时候反过来了。周蕴礼觉得诧异,“怎么样才是对你好?”“总之不是现在这样。”谢蓁提出要求,他就尽力满足,“只要你不跟周庭书离得太近,什么要求我都满足你。”“好。”像是交易一般。双方都答应了。晚上吃饭时谢蓁履行承诺,一句话也没有跟周庭书说,还吃下了周蕴礼夹来的菜,他也跟着付诸实践,不用谢蓁说,主动睡到了沙发上。初二当晚天色更冷。天一亮周蕴礼便发现自己得了重感冒,吃了秀姨拿来的药却还是不见好,头昏脑胀的还要对人笑脸相迎。直到周婉带着云善和孟诀来,才放他跟谢蓁出去休息。周蕴礼身体不舒服,只坐着,没有加入他们的聊天话题,连他们在谈什么也不清楚,只一个劲儿的喝热水润嗓子。清醒时,是被谢蓁叫了一声,他掬出一捧苦味的笑,“怎么了?”“善善说想吃元古楼的甜点,你去买点吧?”孟诀及时接下这份苦差事,“还是我去吧,声哥病着呢。”谢蓁没有发表意见。只看周蕴礼的意思,他没接受孟诀的提议,主动站起来,在冰天雪地里带着不适的身体去给谢蓁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