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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云初喝了口茶。听雪仔细道:“陈伯去平西王府去了两趟,第一趟去是小世子亲自接见,说蟋蟀太小了,于是陈伯赶紧去买了一只更大更强壮的蟋蟀送去,谁料,小世子出都不出来,首接命人将陈伯给赶走了,还说如果送不来满意的蟋蟀,这件事没完……”听风皱眉:“平西王府的小世子怎生这般难缠?”“休得胡言听霜提醒她,“这些话在夫人面前说说也就罢了,万万不可在外头给夫人招祸云初略吃了些饭菜,这才放下筷子道:“小世子见过无数好东西,自是瞧不上市面上普通的蟋蟀,听雪,你去让陈伯带几个人去城外的山林麻地里去寻蟋蟀,找些不同寻常的蟋蟀应该才能入小世子的眼听雪正要领命。花厅的帘子突然被挑起。一个身长如玉的男人走了进来。正是谢景玉。他在餐桌边上坐下:“再上一副碗筷听风大喜。大人己经很久很久没来夫人这里用餐了。夫妻二人坐在一起吃个饭,培养一下感情,说不定晚上就留在玉笙居了。她连忙拿了一副碗筷恭敬的放在谢景玉面前。云初本来还想再吃些饭菜,但一看到谢景玉,便再没有任何胃口。她声音清淡:“夫君怎么来了?”“平西王忙于公务,且尚未娶王妃,小世子无人管教,性子难免飞扬跋扈一些谢景玉慢条斯理开口,“你让陈伯一个下人前去,小世子会认为怠慢了他,自然为难陈伯,夫人若是信得过我,正好明日休沐,不如让我替你走这一趟云初的唇瓣浮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冷笑。谢景玉这人就是这般,明明是为了自己结交平西王,这话说出来,像是豁出去帮她一样。只不过,一只蟋蟀真能攀上平西王府吗?她敛下嘲讽,开口道:“多谢夫君为我解围谢景玉看着她道:“你我是夫妻,一家人不需要说谢字他忽然感觉这个妻子白皙的面孔上多了几分不属于谢夫人的风华。初次在将军府见她,她就是这般模样,好像吸走了所有的光,整个人有着不可思议的美。他喉头滚动,不受控制的握住了云初的手。这一瞬间,像是有一条毒蛇从掌心爬了上来,云初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本能的就要将手抽出来。谢景玉却先一步放开了她。他目光晦涩。他也曾想过和她夫妻恩爱,子孙满堂,白头偕老。可谁能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如果那一晚……谢景玉站起身:“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先回去了他步履匆匆出去。走到玉笙居门口,他回头看了一眼,看到听霜打了一盆水放在桌子上,云初在拼命的洗手。他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他都没有嫌弃她失身,她怎么敢……他抬起头,看到玉笙居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笙居。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心间升腾……“大人夜色中突然出现贺氏的身影。看到他从玉笙居出来,贺氏有些不是滋味的道:“大人一回府就来夫人这里了吗?”谢景玉负手往前行:“我来我夫人这里有何不妥?”“大人知不知道夫人今日做了什么?”贺氏咬了咬下唇,道,“夫人动用家法,将惟哥儿给打晕了,屁股皮开肉绽,流了好多血,大夫说十天半月都难好起来……夫人不是哥儿的亲生母亲,所以打起来丝毫不心疼,可我心疼啊,大人,您能不能管一管夫人,让她别……”“她是孩子的嫡母,管教他们天经地义!”谢景玉利眸扫来,“安哥儿能不能找个好老师,惟哥儿能不能成才,娉姐儿能不能嫁入高门,这都取决于她,你这个生身母亲能给他们带来什么?”贺氏低下头,整张脸上溢满了苦笑。她转过身,去了谢世惟的院子。还没走进去,就听到里头哎哟哎哟的惨叫声。“你们都下去吧她将所有下人支走,关上门,一个箭步冲到床前:“惟哥儿,疼不疼?”“娘,娘亲,我都疼死了!”谢世惟扑进贺氏怀中,“为什么要让那个女人当我的母亲,我讨厌她,我最讨厌她了……”贺氏一把捂住他的嘴:“惟哥儿,她是你的嫡母,你必须尊重她,这话不许再乱说了!”不管她有多不喜欢云初,都必须承认,认云初为母是对孩子们最有利的一个选择。谢世惟咬了一下贺氏的手,恨恨道:“连一只蟋蟀都舍不得给我,她根本就没拿我当儿子,我凭什么要尊重她,我讨厌死她了……”话音还未落,房间的门突然被推开。贺氏张嘴就准备喝骂下人没规矩。一转身,却看到是听霜和听雪一左一右走进来,门推开,然后是云初迈步而入。她吓得整张脸煞白,站都没站稳,摔着跪在了地上。“夫、夫人!”她低头行礼,在心里祈祷,希望夫人没有听见惟哥儿喊她的那声娘亲。“贺妈妈怎么给我行如此大礼,你是夫君的人,你的大礼我可担不起云初略过她,看向趴在床上的人,“惟哥儿方才说最讨厌我是么?”谢世惟抿紧了唇不吭声。说是这么说,但其实,他也没那么讨厌母亲。西岁之前,他是和娘亲生活在城外的庄子里,很是清苦。西岁后,他回到谢家跟着父亲母亲生活,不管衣食住行哪一方面,都比从前好了太多太多。他知道不能得罪母亲,可挨了这么多板子,他真的很委屈……“看来惟哥儿还是没有长记性云初淡漠摇摇头,“本来是打算免了你剩余的十板子,既然你还是如此不懂规矩,那就等伤好之后,再继续执行家法谢世惟的眼珠子瞪圆了。他还以为母亲过来是为了哄他,没想到,竟然这么狠心还要打他板子。他不敢再说没规矩的话,翻身下床,一把拽住了云初的袖子:“母亲,我真的知道错了,我长记性了,真的记住了这次的教训,求求母亲免去剩下的板子吧,求求母亲了!”贺氏的唇张了张,硬是将求情的话咽了回去。云初弯腰,将谢世惟扶着趴在床上,声音温柔道:“那是市面上最贵的一只蟋蟀,要价五百两银子,相对而言,二十大板实在是不算什么谢世惟崩溃大叫道:“五百两银子我赔给母亲还不行吗,若是五百两不够,那就一千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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