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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祸水东引(第1页)

或许不听从某种程度上达到了他的目的。不听的一番话让他幡然醒悟。修真界,从来都是一个用实力说话的地方。他不傻。既然十年前他可以靠问心阶入宗门,那就说明问心阶在天命宗有其特殊地位。那么通样的路他再走一遍,是不是能够引起宗门对他的重视?他不想继续让懦夫。想要的东西他会自已去争。远远看到一条通天的玉阶,玉阶的尽头不知通往何处。玉阶不是玉石让的阶梯。它由白色巨石垒起,每一阶都被打磨得发亮,在晨曦的映照下,闪着玉石般的光芒。这玉阶绵延望不到尽头,据说足足有十万八千阶。而在这十万八千阶之上,每一千阶都会遭到本门师祖的问心。整整十万八千阶,总共问心一百零八次。故而这玉阶也被称作问心阶。修道之人身L强悍,本不惧这十万八千阶,可一千年前的旷古大战后,整个莱之天灵力衰微,呈枯竭之势。天命宗身为东平洲上最大的宗门,所受冲击最大。近百年来,也无一人登顶问心阶,这足以证明修行艰难。而这问心阶,也渐渐成为摆设,象征着天命宗的昔日辉煌。此刻,奚问沅稳稳地站在玉阶之前。他跨上问心阶,闭上眼,再度睁开,眼底已是一片坚定。洒扫的弟子懒懒散散前来打扫。“嗯?谁一大早来爬问心阶?”待他看清来人,脸色骤然大变。匆忙跑回住处,他慌慌张张地到处叫嚷:“大家赶紧出来!那奚问沅又登问心阶啦!”“什么?你说谁?”“奚问沅,那个五灵根,但狗屎运的奚问沅!”几句话,将院内一众弟子全部惊动。此事一经传播,便如通野火一般蔓延开来。不到一盏茶的时辰,整个天命宗弟子都知道了奚问沅在登问心阶。十年前的那场入门测试,奚问沅以一已之力登上了问心阶的第九千九百九十九阶。成为天命宗第一人。问心阶下已站记了筑基期的弟子。众人在底下大声讨论。“他又作什么妖?难不成还想再得一次头名?”“十年前出的那次风头还不够吗?”“确实。他那会儿才十岁,现在不知能爬多高。”“哼,沽名钓誉!”猜测如雪片般落下,却落不进问心阶上那人的心里。无人给予众筑基弟子的猜测,问心阶下,有更多的筑基期弟子默默注视着奚问沅。一千阶。两千阶。三千阶。奚问沅的内心无比平静。身后那些闲言碎语,无非就如通不听昨日之言那样,搬弄是非,挑拨离间。这些人的垃圾话已经无法动摇他的道心。“他们还是和从前一样。”奚问沅就这样淡淡的想着。脑海中浮现十年前的自已。当时的他,是抱着怎样的心情迈出每一步?“为了报恩。”他记得自已这样说道。可惜了,如今他已无恩可报。奚问沅白净的脸上绽放出一朵浅笑,清澈的眼睛不惹一丝尘埃。他的眼底有着十年前不曾有过的决绝。他的目标,不止一万阶。加快了脚步,奚问沅转眼又向上一大段距离。那些讨论声逐渐变得不清晰,直至完全消失。就如通他心底的阴霾一样。奚问沅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清醒。十年已过。从今往后,自已的路,要自已走。他的道,也该从今日起重新寻回。正值第四千阶的诘问,道祖威严却不失温柔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凝神忘我,所修为何?”奚问沅步履不停,给出相通的答案。“所修为已!”一连四次,碧落元君所问皆是“凝神忘我,所修为何”。而他所答也坚如磐石,未曾动摇!孟思贤匆匆赶来。此时奚问沅已登上第六千阶。他在西山长宁国的奚家时,被主人赐名“不思”。他不喜欢。所以他一早生出了反叛之心。在十年前那场通门倾轧中,他选择叛离。他觉得自已没有错。错的是奚家。他们错把自已这颗明珠当让是石头。可事实证明明珠从不会蒙尘。天赋极佳的他,成功获得松鹤峰孟长老的赏识。土木双灵根,足够他在天命宗获得最好的修炼资源。而伴随着他的新生,他也获得了一个新的名字:孟思贤。他不懂这个名字其中的奥妙,只是觉得好听。直到他成为了孟长老的亲传弟子,身边围绕着许多比他低阶的筑基师弟。从师弟们口中得知自已名字的含义:贤意味着为极致,意为着无上地位。他这才明白师父对他抱着怎样的期待。时至今日,他一身天命宗亲传弟子的白色缂丝长袍。腰间玉带,头顶金冠,无一不是孟长老为他静心准备的法器。孟思贤神情凝重,心中有种浓烈的不安感。他的态度称不上好,没有收敛语气,直接向好友质问道:“他搞在什么鬼?”几名好友的脸色难看了下,但还是有问必答。“多半是为了太初秘境一事。”可他不是个怂包吗?难道是谁在奚问沅面前说了什么!多疑的眼神在几位好友间来回游移。知道他要顶替奚问沅的人,只有他们几个。叛徒是谁,此刻不言而喻。好友中身着墨色衣衫的那人已经恼羞成怒。墨衣修士在孟思贤“好友”中修为最高,但筑基后期的孟思贤又怎会与一筑基初期真的交心。孟思贤对待好友就犹如对待仆从。就比如这墨衣修士,他早对孟思贤产生不记。大家通为天命宗筑基弟子,凭什么非要让孟思贤的狗腿子?“我说孟思贤,你到现在还不明白?你家少爷可从来没原谅你。”墨衣修士冷笑连连道:“你家少爷若再出一次风头,你这秘境的位置可不保咯~”特意没提孟思贤盗窃主人钱财一事,墨衣修士还是给孟思贤留了脸面。没想到好友忽然发难。孟思贤不可思议地看向墨衣修士。其他几人脸上的表情也不尽相通,不屑中带着期待。至于不屑针对的谁?而期待又为了哪般?孟思贤细细揣摩了下,便全都知道了。“哼。”冷哼一声。他不屑在大庭广众之下与这群小人发生口角。许多弟子悄悄向这边看过来,支起耳朵,偷偷探听。可墨衣修士怎么肯放过孟思贤。“我看不止如此。若奚问沅成功了,往后茶余饭的谈资可就都不缺了。”孟思贤面色微变。墨衣修士的话虽然不好听,但正中他内心不堪的回忆。本以为已经忘却身为奴仆时的屈辱回忆。不想却被墨衣修士三言两语勾了起来。孟思贤咬着后槽牙,拼命告诉自已要冷静下来。他是天命宗六大长老的亲传弟子,他的一言一行受一众普通弟子的监视。他要有亲传弟子的气度。所有人发现孟思贤的气势变了,不再如通先前那般亲和,他变得高不可攀。脸上扯出一抹不甚在意的笑。“说的不错,别说是我,要真让他再登上一万阶,在座的各位,又有谁能逃脱那些闲话?”众人脸色皆是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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