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对此很满意,“那你周末直接过来,我就不专门通知你了。”贺显谟:“哦,好。”他其实是想问她回国做什么,虽然她之前说了春节一定会回去,但圣诞距离春节还有二十多天——好奇归好奇,但贺显谟却很清楚,这不是他应该问的问题,最后还是忍住了。倒是周若随口跟他聊了起来:“你们医院圣诞放多久假呀?”贺显谟:“七天。”周若:“打算去哪里?”贺显谟:“不知道。”周若被这个回答逗笑了,“你平时放假都什么安排?不出去玩儿么?”贺显谟:“看书,爬山,打球。”周若好奇:“什么球?”贺显谟:“网球。”“你会网球啊?”周若挑眉,上下打量着他。起初认识贺显谟的时候,没想到他私下爱好会这么丰富——爬山和网球倒是符合他这个人的作风,但冲浪和攀岩,跟他的气质不太相符。贺显谟:“学过一段时间。”“你学过的东西还挺多的,”周若想起来他攀岩时利落的动作,可以肯定他是个很有运动天赋的人,“你网球应该也打得挺好的吧?”贺显谟:“还可以。”“谦虚了。”周若夸了他一句,“那天在攀岩馆的时候就觉得,你不做运动员可惜了。”“做过。”贺显谟冷不丁回了两个字。周若露出了惊讶了表情,做过?贺显谟:“以前参加过职业比赛,想发展,最后放弃了。”“攀岩?”周若问。贺显谟:“嗯。”周若:“原因呢?”想想贺显谟那个天赋,周若还挺替他可惜的。贺显谟:“运动员职业生涯短,攀岩比赛危险系数高,我爸妈就我一个孩子。”周若点了点头。行吧,这个理由……不在她理解的范围之内。但是不得不说,挺符合贺显谟的作风的,虽然他们聊彼此家庭方面的内容不多,但从贺显谟之前聊的某些话就能看出来,他父母都是观念传统的人,会对他的人生规划做指导,而贺显谟也乐于去听从他们的建议。周若笑着逗了贺显谟一句:“那你爸妈如果知道你背着他们跟我搞在一起,会不会家法伺候你?”“他们不会知道。”沉默快半分钟后,贺显谟这样回了一句。周若本来也就是那么一开玩笑,她根本不在乎贺显谟他父母知不知道。反正又不会对她的生活产生影响。她跟贺显谟最多只是上上床而已,不是男女朋友,更不会谈婚论嫁,自然没必要去管他父母喜不喜欢她,对她作何评价。——这天晚上玩得有些过火,周若的嗓子疼了好几天。贺显谟跟个几辈子没吃过肉的野狼似的,往死里捅。周若很后悔提议他试一试,后面的一段时间,贺显谟再想这么来,她直接拒绝。半个多月的时间弹指就过。周若订了二十二号的航班,从伦敦飞回北城。前一天晚上,贺显谟又过来了。他没有提前说过,来得比较突然。之前贺显谟已经有了周若公寓的密码,他习惯性地输入密码进来,没想到,刚好撞上了周若在跟她父母视频聊天。周若坐在沙发上,镜头里扫到了贺显谟的衣服。视频那头的连湾眼尖地发现了这边有男人,马上开始盘问:“交新男朋友了?”“不是。”周若毫不犹豫地否认,甚至都没思考,“专柜的人,进来送我订的衣服。”连湾将信将疑,“是么?”周若反问:“您什么时候看我让男朋友进过公寓?”这个问题暂时让连湾打消了疑虑,她没有再纠结于这个问题,又跟周若聊起了生孩子的事儿:“等你回来我带你见一下,我找的那个人挺不错的,你要是能在这段时间怀上的话……”“回去再说吧。”周若看了一眼杵在门口的贺显谟,赶紧打断了连湾的虎狼之词,“先不说了,我去收衣服,拜拜。”贺显谟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地看着周若挂了视频。他知道她刚才是在跟她母亲视频。贺显谟也记得周若说过,她父母希望她有个孩子,刚刚她在视频里说什么等她回去带她见一下,还说什么怀上怀不上的……所以,周若这次回北城这么久,是去要孩子的?想到这里,贺显谟的心蓦地沉到了谷底,整个人透出了一股寒意。他死死地盯着周若,镜片后的双眼泛着红。“你来干什么?”刚才被连湾看见了,周若也有些不高兴,“下次来之前提前说一声。”贺显谟冷着脸提醒她:“是你说我可以直接过来的。”周若:“我说的是前两周,不是现在。”她解释了一句,但还没发脾气,“OK,是我表述不够准确,那我再说一遍,从现在开始,以后你每次来之前要提前通知我,得到我的允许再来。”“还有,”周若强调,“我在家的时候,就算你知道密码也要先敲门,懂么?”大概是因为被侵犯了领地,周若这番话说得有些强势。若是平时倒也无所谓,可眼下贺显谟本身就在因为视频里的内容烦躁,再听见她这种话,忍不住冷笑了一声。接着,他直接走到沙发前,按着周若的肩膀将她推倒,整个身体压了上去。“你发什么唔——”周若质问的话还没说完,贺显谟已经低头狠狠地咬上了她的嘴唇。没错,是咬。粗暴不已,像在泄愤。虽然贺显谟平时在这方面就不是温柔那一卦的,但今天明显更反常。从他刚才的眼神里就能看出来。周若不喜欢被人压着的感觉,她用力挣扎了一番,最后一脚踹到贺显谟大腿上,成功推开了他。“别给我发神经。”周若站起来,抬眸看着贺显谟,明明是仰视的角度,可她的气场却丝毫不减,“和我道歉。”“不道。”贺显谟也同样强势地拒绝。周若:“你还有一分钟的时间,做不到就滚。”贺显谟:“我不滚呢。”周若:“我有一万种办法让你滚。”贺显谟:“要回去和别人生孩子了,不需要我这个免费按摩棒了是么。”愤怒冲昏了头脑,有些话就这么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贺显谟这句话出来以后,整个客厅骤然间陷入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