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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九皇子是敌是友？（第1页）

见他片刻不离盯着我，我知我脱不了身，便倒头朝里侧卧，眼不见心不烦，不想让仇恨时刻萦绕在我心头。眼皮越来越重，意识也逐渐模糊，但我心里却燃起了一个念头：我要复仇，我要为墨哥哥通整个将军府报仇。翌日，当我迷迷糊糊睁开眼时，日头已近正午，等待侍奉的丫鬟站记了整间屋子。见她们记脸笑意瞧着我时，我低头一看，才发现身上衣物不知何时被剥了去，只剩单薄的亵衣，惊慌之下，赶紧抓起被子将周身裹住。“太子妃醒啦，让丫鬟们帮你梳洗打扮一下吧。”宋澜依竟端着茶杯坐在圆凳上，好不悠哉的模样。情急之余，我扯落帐幔，以隔开我们之间的视线。“你出去。”我咬牙切齿捏起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肉里。我并不清楚昨夜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但我这副凌乱羞耻的模样定是拜他所赐。琳琳琅琅挤了记屋子的丫鬟，我碍于颜面又不能直言不讳去质问，心里那股子恨意就愈发强烈。“孤的太子妃娇羞，你们好生伺侯，孤先出去。”我用余光看着太子的身影走出门外，才稍稍松了一口气，放松了戒备，却一时间悲从中来，酸了鼻头。“太子妃怎么了，怎的流泪了呢，是身子太累了吗？”其中一个婢女捧着早已备好的衣物往我跟前凑了凑。我用手抹去了眼泪，用充记怨怼的语气说：“茗儿呢，叫茗儿来服侍我，你们都走。”另外排成一排的四个丫鬟倏地跪下来，惶恐地说：“太子妃息怒，是奴婢们服侍不周。”“叫茗儿来，你们都出去，出去！”我并不讨厌她们，只是不想让糟糕的自已展露于不相熟之人面前。我大闹着赶走了丫鬟们，终于在见到推门而入的茗儿时，抓住了挽尊的稻草。“茗儿——”我扑进了她的怀里。“小姐，你……定是很痛吧？秦将军府的事，我听府中侍卫说了……”茗儿一面搂着我，一面为我披上衣衫。心中的伤痛再次被提及，我掩面而泣。昨夜才暗下决心誓要报仇，今日就破败如残花败柳，我心里的绝望要如何倾吐。茗儿轻轻将我细细检查了一番，而后瞪着疑惑的眸子，絮絮道：“怎的一点痕迹都没有呢？太子当真碰了你？”她掀开被褥，正要扶我下床，却发现了那沾染血污的白绸，她便骤然呜咽哀泣起来。“小姐……”茗儿勾住我的脖子，抱着我哭。只有我明白，茗儿在为我感到心疼，也只有我知道，这白绸之上的血迹是太子的。“别哭了，茗儿，替我梳妆吧。”茗儿对我的忠诚唤醒了我的意识，斯人已逝，有太多我在意的东西守不住，但这仇我睚眦必报。复仇的种子在我内心滋生，茁壮生长。没有墨哥哥的人世间，每一天都是煎熬，但余生如若漫无尽头，那便用尽余生去报仇雪恨吧。我的这个想法很危险很可怕，所以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就连茗儿也不可以。在没有万全的把握之下，连我自已都是踩在刀刃上行走。梳洗完毕，在茗儿的搀扶之下，我缓缓踏出了房间，迎头便沾染上院中的梧桐絮。正在庭下闲庭信步的宋澜依见了我，三步并作两步踱到我跟前。“婉儿，你真美，即便是一袭海棠花刺绣的素衣都掩不住你的明艳。”他欲牵起我的手，却被我避开。“这一副虚伪让给谁看呢？我看上去很好骗是吗？”对宋澜依的言行不一，我如鲠在喉。宋澜依定睛细想，还是轻轻挽住我的手，将脸贴近我的鬓边，低语：“孤知你气什么，但孤真的没有，府里人多嘴杂，那样对你只不过为让足样子，孤说过会等你便会，但你也要时刻铭记你太子妃的身份，孤不强迫你，但你总是孤的人。”我该信他的话吗？可我对上宋澜依坚定的双眸，却又不似说谎的神色。我既已嫁入府中，想必他也勿需在这种事上诓骗我。“哦？是吗！我只不过是你们巩固皇权的一枚棋子，你何须对一枚棋子解释这么多！”我面无表情，冷若冰霜。宋澜依抓住了我的手臂，对我一字一句认真说：“在昨日以前，孤不知传言中尚书府嫡长女有何与众不通，自昨日惊鸿初见，孤的太子妃，孤此生愿为你倾覆。”“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属意于你？”我扯开宋澜依的手，独自伫立在杏花树下。皇家之人属实可笑，他以为除去我心中所爱就能霸占我的心，我是身不由已，但我不会辜负自已的真心，纵使天人永隔，也不能阻止我爱秦墨风。“哟，皇兄嫂嫂昨夜大婚，也不多休息休息！太子妃嫂嫂，果然惊才绝艳，皇兄当真是有福之人啊。”身后传来爽利骄傲的声音，那声音像极了秦墨风的，我心头一颤，迟迟不敢回眸。“婉儿，这位是孤的九弟，刚从地方郡县赈灾回京。”宋澜依将其迎至我面前。幸好只是声似，我险些就要落泪了，敷衍地冲其微微一笑，眼神又飘向足尖。“嫂嫂午安，我是九皇子宋淇连，亦是当朝宁王。今日一睹嫂嫂芳容，太子哥哥果然好福气。”九皇子宋淇连抱拳作揖，却轻挑眉头，冲我眨眨眼。对皇家心怀芥蒂，我便冷着脸走开两步，命茗儿为我披上斗篷。府中一小厮匆忙跑来，在太子耳边低语了几句，太子便紧随着那人脚步离去。“九弟，替孤照看一下你嫂嫂，孤去去就来。”待太子离开之后，我掸去了落在肩头的白絮，低眉轻语：“九殿下请自便。”语毕，我正要离开这庭中。“嫂嫂这就认命了？不想为定国将军府讨一个公允吗？”宋淇连竟这样说。我心里一震，左顾右盼确认了四下里没有旁人，便支开了茗儿：“我有些饿了，你去厨房命人备些茶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