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都觉得和五虎退私下接触弊大于利,很容易被还不怎么熟悉的粟田口家误解,到时候又得平白添不少麻烦。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决定放下烦恼先去干饭。没错,到了让人期待的午餐环节了。我依旧打算去大广间跟大家一起吃,一方面是为了同吃大锅饭增进同事关系,为自己不算良好的形象加点分,另一方面也是打算具体观察观察粟田口家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尽管救治小老虎对我好像并没有好处,但我本来做事就更凭心意,没想得到正比回报。我就是善,有这个能力捞一下又不会少块肉。今天的厨师好像是见过的歌仙,完全看不出来他居然会是本丸里相对擅长家务的类型,而且我记得论坛上似乎还说过歌仙这把刀洗衣服非常干净,真是刃不可貌相。但是为什么不选择洗衣机呢难道本丸不可以安装洗衣机吗那我的衣服不能也要自己手洗吧这都什么年代了我脑子里想着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手却很自然地开始把面前的食物往嘴里塞了一大口,光闻味道就觉得会非常好吃,担任审神者真是赚了……我:我去!烛台切:小明大人!来到本丸之后最丢脸的事情发生了,在众目睽睽之下,我居然毫无形象可言地被辣到眼泪鼻涕全都冒出来了。这样伪装至今的高冷莫测岂不是消失殆尽了吗!看不出来啊歌仙兼定,你个浓眉大眼的小伙子居然会是我接任本丸后第一个下手的勇士啊,咱俩到底什么仇什么怨,才会让你对我下此毒手。泪眼朦胧中我震惊地看向同样震惊不已的歌仙,他好像也完全没有预料到为什么我会有这种奇怪的反应,没有任何伪装痕迹地主动上前,询问饭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烛台切已经先一步用筷子夹了一些我刚刚品尝的菜式,塞进嘴里后爆发出一阵激烈的咳嗽。至少现在我知道烛台切比我还不能吃辣了,话说日本人是不是本来就不太能吃辣来着难道日本刀也是这个样子吗更微妙的是烛台切下意识的反应,他居然在平复咳嗽后本能的看向某个方向,尽管很快他就收回了目光,但我还是顺利看到了那位嫌犯。嚯!这个男刃我好似见过!并不要误会,他既没有对我见死不救过,也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之处,但这把男刃可以说是论坛大烫门,每个控诉他的帖子下都能堆起万丈高楼。一身白的鹤丸国永,发现是他后我居然一点也不惊讶。但是,唉,但是啊,我们那儿祖传白发xp,他甚至还有一双金色的漂亮眼睛。完全生不起来气。而且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就连不能吃辣的烛台切都很快缓过来了,说明用量其实被小心拿捏过,大概只是个小小的恶作剧的程度。我其实是个蛮能吃辣的人,但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挺长时间口味都相对清淡一些,所以乍一下没适应过来。回过神来后我才惊觉自己已经跟鹤丸对视了挺长时间,久到在场的其他刀剑都停下了进食的动作,似乎在观测我的下一步行动。我最近是不是注意力跑偏的越来越频繁了总之,无论这件事是谁干的,我本来也没打算为了饭菜被撒了辣椒粉这种小事生气。不过,这种程度的恶作剧我可以接受,但是如果情节恶劣的话我是不会容忍的。必须要在最开始划出一个限度,这样对我们双方都更好。饭菜变辣口无伤大雅,不影响我接着干饭,但如果是那种让食物完全没办法入口的程度就必须惩罚干预了。我没有浪费食物的习惯,不要太过分。……会不会有点没气势,但这种程度已经是我的极限了。据论坛上的前辈们说鹤丸国永虽然是把喜欢恶作剧的刀,甚至被尊称一声皮皮鹤,但他的恶作剧只是为了给大家的生活增加一点小惊喜,不知道暗堕鹤丸会不会有所不同。最好不要吧,我会半夜咬着被子哭的。我是一个非常容易感到尴尬的人,不知道为什么,说完话之后大家还是很安静,鹤丸更是毫不收敛地看着我笑了出来,我的脚趾都快扣出地下本丸了,只好做点别的事来转移一下注意力。我只当无事发生般继续大口干饭,在我的带领下大家也开始继续吃,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小声交谈。但是为什么有把刃蠢蠢欲动地从自己的座位凑过来了啊。烛台切发出有点苦恼的叹息:鹤先生……而还没离开的歌仙满脸和善的拍了拍鹤丸的肩膀,就是劲儿好像有点大,把鹤丸拍的一晃一晃的。我就说你怎么闲着没事跑厨房来了……原来是这么个犯案过程啊。歌仙应该吓了一跳吧,毕竟他们还没摸清楚我是个什么性格的审神者呢,好几次我都忍不住想跟他们说别摸了,我就是个普通路人,因为高薪才来顶缸的,对他们从各种层面上都没什么兴趣啊。但是这么说好没气势,而且我是i人,我才不会说出来。虽然我没怎么和刀剑男士们进行过交流,但一直有在悄悄观察他们之间的互动。就比如现在我知道鹤丸好像跟大家的关系都挺不错,虽然和烛台切好像更熟一点,但差点顶缸的歌仙也只是拍拍他并没有真的生气。真好啊,大家感情都很好的样子。简直让我坐立不安,想要马上逃回熟悉的天守阁去。我本以为我和鹤丸很长时间不会再有第二次交集了,但是下午我就和他二度碰面。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是我在坑里,他在地面上的奇怪视角啊哈哈。我:你在天守阁门口,挖了个坑我还没打算探索本丸,只会隔一段时间在天守阁门口溜达几分钟活动身体,其他时间都宅在天守阁。我也从论坛里得知过鹤丸喜欢挖坑。但是就我这么巴掌大点的活动范围是怎么成为受害者的已知大家除了近侍不会靠近天守阁,烛台切也一直坐在天守阁不动如山。得:这个坑就是为我量身打造哒!你是什么时候挖的坑,我怎么在天守阁里完全没察觉到问题是这个吗鹤丸的眼睛眯起来,我发现他的睫毛也是雪白的,看起来纤长柔软,眼睛眨动时像蝴蝶轻盈扑闪的翅膀。不然呢。坑并不深,也铺了厚厚的茅草,我完全没有摔痛,身体也没有摔伤,除了坠落瞬间心脏无可避免地快速搏动,我没有任何损伤。只是一点小小的惊吓。甚至如果鹤丸这个作案者没有主动跳出来,我都可以撑着坑的边缘爬上来。看来这种程度也是可以被允许的呢,鹤丸向坑里的我伸出手,没错吧,小明大人我看到他背着光,以俯视的角度垂眸向我伸出援手,在这一刻我好像感觉到了刀剑付丧神的那种神性。但是,我想,这样不是更可怜了吗,明明是神明的分灵,却因灵力完全受制于素质不详的审神者,即使要被折断也只能站在原地等待降下的屠刀。审神者和刀剑的关系,某种程度上真的挺畸形的。这种奇怪的念头我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回握住那只手想要知道鹤丸下一步会怎么做。是会拉到一半松开,顺势再给我一个小小的惊吓,还是直接拉上去呢最后是被鹤丸直接拉上去了,虽然刃看着瘦瘦的,但是劲儿还蛮大,我能感觉到那只手传递来的力量。摸着同样是热乎乎的,柔软有弹性的,除了没有应该存在茧的和人类没有区别。人类是怎么做到可以对外形如此相似的存在施加残忍之举的呢前主和现世那些罪犯还不一样,如果他真的敢对周围的人下手,如今就不是在时政监狱而是现世监狱了。他好像只是因为种族不同,就那么做了。完全没有办法理解,也共情不了一点。我失去了和鹤丸进一步交流的兴趣,转身就回天守阁继续刷终端了。虽然我没有向烛台切告状,但他好像从我衣角没拍掉的茅草上察觉到真相,一个不小心把手中的笔掰折了。我告诉他没关系,我这里还有一大把两元一只的中性笔,不心疼。晚饭的时候我告诉烛台切吃完就不用去天守阁了,我不值夜班,以后每天的近侍都从早饭后工作到晚饭后就行。顺便指定了第二天近侍五虎退,这样就可以合理独处了,刃多压力大容易出问题。感觉那个应该是叫作一期一阵的蓝发太刀好几次想站起来表达反对意见,但都被一旁长角的戴眼罩嘿道大佬一样的青年压回去了。啊,一期一阵居然不是粟田口最大的大哥吗他上头居然还有人啊。我还没来得及补习到那部分呢。就是嘿道大佬穿的太运动了,反而有点诡异的反差萌。我特意告诉五虎退明天要把五只小老虎全部带上,但好像激起了他一些不好的回忆,瘦小的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没打算对小老虎做什么,我就是想玩一玩。这种说法是不是越描越黑了我忍住想要捂脸的冲动,但是不可以,一日人设终身人设,我得支棱起啊。等到半夜躺在床上,我开始忍不住复盘白天有没有说奇怪的话,或者做了奇怪的事情,然后打算开始例行的深夜刷终端。结果刚翻了个身就和蹲在窗沿上在夜色中闪闪发光的鹤丸对上脸了。千言万语,怎么又是你小子啊!我以后不能每天都要高频率应付这种突袭吧!但是努力了一下还是生气不起来,真要认真算的话原因有很多,比如我现在还没有睡意,习惯的连体睡衣就算被看见也没关系之类的。所以我开口后才意识到自己说话的声音好像有点太温和了,和我的高冷莫挨的人设不太相符。做你们本丸的审神者还要半夜加班吗虽然理智告诉我刀剑化形应该不会被小小的夜风冷到,但我还是让他从窗户进来了,顺便欣赏了一下鹤丸干脆利落的翻身落地。和他的名字真的好像,像鹤一样轻灵优雅。说不定我只是比较好奇晚上坐在天守阁窗口会不会是个不错的惊吓呢,小明大人。鹤丸很没边界感的凑过来我的终端界面,好巧不巧我现在正在窥屏其他审神者控诉自己家的鹤丸,相比起这些鸡飞狗跳的日常,我们本丸的暗堕鹤居然可以用安分来形容。这些事情,以前都是不被允许的呢。鹤丸被审神者们声泪俱下的控诉逗得眼泪都笑出来了,笑着笑着突然这么告诉我。我有预感我又要被惨到了。每次我发现前主整了个什么花活后都会发现,嚯,这家伙还能干出更不是人事的事情。比如用灵力强制命令自己的刀剑付丧神不能离开房间半步。我去,怎么还有监禁啊。更惨的是这个被监禁的倒霉蛋不仅因为历史原因对封闭环境有一定阴影,还是在前主已经彻底疯狂彻底不做人的时候被锻出来的。才一显形就被关在天守阁的密室,甚至在很长时间一段时间内,他同样忍受着审神者折磨的同伴都不知道有把新刃被锻出来了。我真的被狠狠虐到了,发现鹤丸在讲述这些不愉快的过去时态度一直很平静后感觉更惨了,怎么跟习惯了一样啊。这种时候我就有点恨自己嘴笨的毛病了,发癫的时候什么话都能说,真要揭露一点真心就别扭到浑身难受。我只能哥俩好似地用一只胳膊揽住他,宽慰地拍拍他:没关系,你现在想干嘛就干嘛,我不会拘着你的。夜袭天守阁也可以吗小明大人这个最好不要吧,晚上真的不太想加班。我是不是还没有向小明大人正式地自我介绍过鹤丸离开前很是潇洒地摆摆手,我是鹤丸国永,被这样突如其来的出现吓到了吗不如说从头到尾都没有被吓到过吧!不过我觉得这种活力满满的样子没什么不好的,之后继续保持也完全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