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4K大放送(~ ̄▽ ̄)~】 一切发生的实在太快,太突然,夏倾月忽然牵住云澈的手,让所有人均是一愣,但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两人已入遁月仙宫,远远而去。 遁月仙宫无愧当世速度最快的玄舰之名,仅仅一个刹那,便已在遥远的天际,连光影都消失无踪。 月神帝与神后的婚典,神后带着遁月仙宫,带着云澈离开了…… 这个在所有人认知中都不可能发生,连想都没有想过的结果,赤裸裸的上演在了所有人的眼前,如万丈惊雷、遮天怒涛,震荡的他们的心魂天翻地覆…… 这一幕对他们的冲击,绝对不下于封神台上的九重天劫! 所有人都完全愣在了那里,东域玄者,月神神使,众界界王,王界神帝……包括巴不得出乱子的星神帝,乃至一直匿身云端之上的千叶影儿,全都惊愕当场。 月神帝愣在那里,逐渐的,他的面孔开始抽搐,身体开始发抖,本是平和中带着威严的面孔浮上了可怕的青黑色,又快速扭曲如狰狞的恶鬼。 他伸出颤抖到几欲碎断的手臂,指向夏倾月所去的方向,发出或许是这一生最嘶哑的吼叫声:"把……他们……拿下!把他们拿下!!!!" 嘶哑的叫声中,这个月神之帝眼前一黑,全身一晃,竟是险些栽倒在地。 他那可怕的吼声让所有人如从梦中惊醒,神月城顿时一片大乱,大量人影冲天而起,直飞遁月仙宫所去的方向。 而这其中,有一道金色的影子如骤闪的流星,瞬间甩下了所有其他的身影……速度,竟丝毫不下于远去的遁月仙宫! 神月城哗然一片,众人面面相觑,每个人在惊骇欲绝中,依旧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沐涣之哆哆嗦嗦的说着。 "糟了……"沐冰云一声暗念。 "呵呵呵,"星神帝收起惊诧,淡淡而笑:"精彩,真是精彩绝伦。" 星神帝和月神帝相距很近,他的言语,毫无疑问是火上浇油。月神帝双目赤红,如染猩血,他手指星神帝,指间的玄气一片暴乱:"你给我滚……滚!!!" "滚!!都滚!!" "全都给我滚!!" "滚!!!!" 神帝之怒,地撼天惊。在他声嘶力竭的怒嚎之下,外席所有的玉壶玉盏全部崩碎,空间都在隐隐震荡,大量年轻玄者猛吐鲜血,内腑重创,更有玄者当场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神帝暴怒,还有谁敢停留。各大星界竭力护好年轻玄者,慌乱着向神月城外遁去,一时间,明月映照之下的神月城彻底惊乱一片。 "走……快走!"沐冰云迅速带起吟雪界弟子,以最快的速度向外离去……若是月神帝迁怒至吟雪界,他们再想走就来不及了。 神月城顿时如飞蝗过境,四处皆是骚乱与惊慌,守在各个区域的月卫没有一个冲出来维持秩序,因为连他们自己也都彻底失措。 这场盛大婚典,本是月神界的大喜之事,它将一洗月神帝当年之耻,更是昭告天下月神界今后将像当年的宙天界一样,受琉璃之女庇佑。 但婚典尚未开始,却忽然变成如此模样…… 欲娶的神后走了,主动带着另一个男子走了。 不但没能一洗当年的月无垢之辱,反而辱上加辱…… 东域四神帝之一,月神界界王,竟彻彻底底的成为了这天下最大的笑话…… 月神帝在暴怒,像一头发疯的野兽。 他岂能不怒……即使他是神帝,也更因他是神帝。 "我们走吧。"云端之上,千叶影儿转过身去,眸光所指,赫然是遁月仙宫离去的方向。 古烛没有回应,也不需要询问和回应。两人身影缓缓没入云中,消失在神月城的上空。或许,都无人知道他们曾经来过。 "竟会发生这等事……"宙天神帝摇头。这世上,能让他惊讶之事太少太少,但眼前之事,却是太出意料,让他震惊莫名。 梵天神帝却是拦住了他,摇头道:"月神帝正值暴怒,任何劝慰都毫无作用,反而有可能让他愈加失控。还是护好众玄者,等他过几日冷静下来,再做他论。" 宙天神帝停住脚步,然后认可的点头。 ………… ………… 浩瀚宇宙,达到极限速度的遁月仙宫。 遁月仙宫内部空间极大,且华贵异常。不知来自何处的明光将这里映照的如神月之下的神月城。 但云澈丝毫没有心思欣赏这神奇的遁月仙宫,他呆呆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夏倾月,脑中一片混沌。 他的手依然和夏倾月牵在一起,只是,那只玉手却是格外的冷,彻心的冷。 不仅冷,而且在微微的发抖,全身都在颤抖着……而且越来越剧烈。 他怔怔的看着夏倾月,和其他所有人都一样,他绝没想到她会做出这样选择。 "倾月……你……" 他终于出声,话刚出口,夏倾月忽然全身剧颤,一口猩血狂喷而出,散在她皎月般的白衣上,身体也缓缓的软下。 "倾月!!" 云澈大惊,快速伸手将她扶住。 怀中的身躯娇软异常,透着一股让人心怜心痛的软弱与无助,颤抖着像是寒冬飞雪下的猫儿。他看向月衣上猩红刺目的血迹……那是心血…… 是极度痛苦,或极度愤怒下才会逆流的心血。 "我没事。"她轻轻的说着,却没有挣脱云澈的怀抱,她螓首依着云澈的胸口,美眸轻轻闭合,身体的颤抖,终于稍稍舒缓了几分。 月衣上的猩红血迹每一个瞬间都在刺动着云澈的心魂,他没有问什么,悄悄将夏倾月抱紧……除了那一次在天池秘境,他们还是第一次如此之近。 ………… ………… 神帝暴怒,谁人敢近。 他想不到这个结果,更无法相信,无法接受这个结果,他带着一身混乱的气息,脚步跌跌撞撞,所到之处,那骇人的煞气,纵是月神都不敢临近。 轰!! 殿门被他一掌轰开,他一步踏进,看到了一抹红色的身影。 那是一;那是一名女子,身穿着大红色的嫁衣,戴着华贵的珠玉,脸上虽刻画着些许的沧桑,但依旧美奂倾城。只是,这张玉容却过分的惨白,如即将燃尽的白蜡一般。 看到她,月神帝的双目如被针刺,失控的怒意中带上了数分惊慌:"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说话间,他手掌快速一挥,一个隔绝结界瞬间封堵在崩塌的殿门之上,隔绝了所有的光线与声音。 "我都看到了……咳……咳咳……"女子轻轻的道,刚一出口,却是一阵痛苦的咳嗽,脸色愈加惨白。 月神帝快速向前,将女子扶在怀中,一抹白芒在他手中凝聚,按在了她的心口上。 逐渐的,她的脸色稍稍好转了一些。她静静依在月神帝的怀中,手掌也按在了他的心口之上,轻轻的抚动着。 感受着胸前的温度,月神帝的内心竟是一点点的平静下来……普天之下,也唯有她,能让他从如此的暴怒中这么快的平静下来。 "倾月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月神帝摇了摇头,脸色依旧痛苦:"到底为什么……她难道不明白这么做的后果吗……" 她的这个决定,不仅让他成为了东神域最大的笑柄,他的期望,还有他和她最后的愿望,也付诸东流。 "因为……她不想她的夫君……重蹈你当年的覆辙……"红衣女子柔柔出声。 "就算她对那小子依然有情,她明明可以传音解释的!"月神帝低吼道:"短短几句话,就可以让他知道……为什么要这样!" 红衣女子轻轻摇头:"他可以知道……那天下人……会知道吗……" "……"月神帝怔住。 "没想到,她竟然和我当年一样,会面对如此痛苦的选择。"她的声音无比柔软,目光逐渐凄然:"难道……这也是一种……命运轮回吗……" "她没有错,你怪她,甚至恨她,都没有错,那个叫‘云澈’的孩子,他也没有错……错的,只是命运……"她说着,然后轻轻的笑了起来:"无涯,这些年,我们一直以为她性情残缺,为之心忧。原来,她的心里……却一直有着一个能让她甘愿如此的人……我们……不应该为她高兴吗……" 月神帝:"……" "义父,倾月有一事相求……请义父将遁月仙宫送予倾月……" "义父,倾月有一句话,请您一定要记得,将来,无论发生什么,倾月……都绝不会辜负月神界。" "倾月只是想要义父永远记住这句话……将来无论发生了什么,都请义父想起这句话。" ………… "……"随着理智的逐渐复苏,他脑中响起了夏倾月那些当时觉得怪异的言语,心中猛的一动,随之又狠狠刺痛了一下。 原来……如此…… "呵……呵呵……呵呵呵……"月神帝手掌抓住自己的额头,五指一点点的收紧,苦涩的笑了起来:"这一切,归根结底,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为了自己的颜面,又怎么会让倾月来承受这一切……呵……我这个所谓的月神帝……自始至终……都只是个懦夫……懦夫……" "她会回来的。"红衣女子道:"等你冷静下来,她就会回来。" 月神帝微微点头,手中,已多了一枚闪动着微弱白光的玉石。 "无极……不要再追了,马上回来。" ………… ………… 遁月仙宫。 "我到来神界的第一天,就遇到了月神帝。" 夏倾月的心情似是稍稍平复了下来,眸光又恢复了那幽谭一般的平和,用平静的声音向云澈讲述着:"那时的我不知道这是一个怎样的世界。而我的力量,在这个世界无比的微小,就像是忽然落入了一个任人宰割的无边囚笼中。" 云澈可以想象当时夏倾月的处境。那时,她的玄力才初入霸玄境,这样的力量在天玄大陆是绝对的强者,但在神界却是弱小不堪,而夏倾月的容颜仙姿,又会为她引来噩梦般的灾祸……那时孤单一人的她,面对的无疑是四面绝望。 "当我陷入绝境,欲自断心脉时,是月神帝救了我。他将我带到了月神界……整个神界最神圣的地方。他对我关怀备至,那时,我以为他定对我有所图,直到……我见到了我娘。" "你……娘"云澈瞪大了眼睛:"你一直在寻找的母亲……是月神界的人!" "我和我娘长得很像,我的身上,亦有着她的气息。他看到我的第一眼,就猜想到我是我娘的女儿,所以他救了我,也让我……终于又见到了我娘。" "所以,你嫁给他,是为了向他报恩"云澈道。 "……"夏倾月轻轻的转过身,无波的眼瞳深处,闪过一抹让人心碎的眸光:"你看轻我了。" 面对这个为他背弃月神帝,因他心血逆流的女子,云澈的心脏猛的一紧,急声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他是我义父。"夏倾月轻语道。 "……"云澈重重一愣:"你……义父" 义父……父…… 月神帝……是倾月的义父! 这……那怎么会…… "难道说……"云澈自然而然的想到了什么:"这个婚典,只是一个给天下人看的形式以你的‘琉璃心’,来为他……也就是你义父,洗去当年之辱" "不……"夏倾月却是摇头:"他是我义父,是我尊以‘父’之名的长辈。与他成婚,哪怕只是形式,也违背天道人伦。义父他不会接受,我娘她不会接受,我亦不可能接受。" "这场婚典,本就是一场弥天大谎。而这个弥天大谎,它并不仅仅是给天下人看的,更多的,是给月神界看的。" "什么"云澈愕然,给月神界的看的这话如何理解月神帝是月神界的帝王,他还有什么,需要以这么大的阵容"演"给自己所掌控的星界看 "而最终和我义父完成婚典仪式的,也不是我,而是我娘。" 最后四个字,她的声音里带上了明显的痛苦。 "……"云澈彻底的愣在了那里:"你……你说……你娘你在……你到底……在说……什么" 夏倾月简短的几句话,在他脑中响过一遍又一遍,但任凭他翻覆自己的所有认知,都根本无法理解……哪怕理清这句话的含义。 "你想听一个故事吗"夏倾月闭上眼睛,声音越来越轻:"一个很长……很凄婉……很绝望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