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万是留给爷爷的治病钱。他的腿再不好好治,真就废了。还有一百二十三万,全部打给孩子们。这是我早就计划好的。当职业舔狗已经有三个多月了,我算过账了,目前手头有七八个客户,平均下来每天可以赚到一万多。像柳若颜那样的VIP客户,每次陪伴她能拿到几万块,偶尔还能收到奢侈品礼物卖了爆金币。可这样的客户毕竟是极少数。“星辰,你……”看着我递过来的银行卡,爷爷端着酒杯的手,停滞在半空。“你从哪儿挣来的这么多钱?”“这你就别管了,反正钱的来路干干净净。”爷爷担心我在外面干了不好的事情,误入歧途。可我也不好详细解释。“据说现在的有钱人,口味越来越重了,女人玩腻味了,居然对男人下手。”“咱们星辰长得帅,皮肤白白嫩嫩的,身高也够,西装笔挺的,精神的很,该不会……”“可不许瞎说!咱们星辰是好孩子,挣来的钱,肯定是干干净净的。”“那倒也是。”几个老爷子,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我感受到了舆论的压力。我说我在送外卖,他们说我在外面卖。我说我在工厂打螺丝,他们说我在乌克兰打俄罗斯。流言蜚语就是这么传开的。听着他们的议论,我气笑了:“你们蛐蛐我能更大声点嘛?”江爷爷笑起来慈眉善目:“好孩子,你看你衬衣都破口子了,是哪个大姑娘的男朋友打了你,还是哪家小媳妇的老公追着你砍了?”我:“江爷爷,咱别玩笑……”我爷爷横了他们一眼,伸出手去收面碗还有酒杯:“你们这些老东西瞎说什么呢,能聊聊,不能聊赶紧滚蛋。”“哎呀,我们说笑呢。”“是啊闹着玩的。”“别别别,老宋头,我就好你这口面条和老烧酒呢!”几个老爷子赶紧笑嘻嘻的道歉。我爷爷看着我,一本正经:“星辰,别听他们胡说八道,所以你到底在外面让什么兼职呀?”“情绪价值提供方案。”“说人话!”“陪客户,好啦爷爷,你信我还是信那些有的没的?”“行行行,我信你。哎,男孩子出门在外,保护好自已。”爷爷的眼神里记是疼爱。“没事的。我多挣一些,就能帮爷爷你把名单上的名字,多勾掉一些,这样你就能轻松点。”我端起酒杯,跟爷爷抬起来形成凝固状态的手里的酒杯,来了个碰撞!“cherrs!”我看着爷爷。“好吧。”爷爷的嘴角扯了一下,漏风的嘴巴里,吐出蹩脚的英语:“齐而四。”我时常教他说几句简单的英语。毕竟魔都的外国人很多。如果收废品碰到外国人,爷爷也能简单交流沟通。他很好学,乐天派,整天干这活儿都是嘻嘻哈哈的,每个人看到他都觉得很亲切。他很高兴我能帮助他,跟国际接轨。“cheers!各位老爷子!”我冲着张爷爷,伍爷爷还有江爷爷让出碰杯的动作。“好孩子,你真棒。来,敬你!”“孩子,你有一颗比金子还珍贵的心。呜呜呜……”“呜呜呜……”几个街坊老爷子,端着酒杯,一把鼻涕一把泪。难道是烧酒太冲鼻?“老宋啊,你有这么善良好心的孙子,真是天大的福气。我这辈子就崇拜两个人,一个是咱们的伟大领袖,还有一个就是你们俩爷孙。”伍爷爷是老兵,对伟大领袖的崇拜,是刻在骨子里的。我笑道:“伍爷爷,您说的不是三个人嘛?”“对,也对!是三个人!你爷爷是老英雄,你是小英雄。”伍爷爷笑着揉揉我的头发,眼中记是疼爱,“星辰啊,你把钱全都拿出来,以后娶媳妇儿过日子咋办啊?”我笑道:“我很年轻,每天都能挣钱,以后的路还长着呢,我一定能赚到很多很多钱,给我爷爷住大房子,顺便给他找个老伴儿!”“嘿嘿,我好孙子就是孝顺。”伍爷爷竖起大拇指:“星辰,有志气,我看好你!那你自已呢?”“我当然要住更大的房子,多找几个找漂亮女朋友,结不结婚无所谓,生一大堆娃才好呢!”我笑着翘起了嘴角,“毕竟我喜欢小孩子。”几个老爷子互相看看。爷爷撇撇嘴。“你是会许愿的,一点都不委屈自已。”“魔都的生活成本多高啊,你辛辛苦苦挣的钱,全给我这把老骨头了,我是真的于心不忍啊。”爷爷抹着眼泪,从衣服内兜里,把一个小本本掏出来。名单就写在上面。每个山区贫困失学儿童的名字,住址,就读的学校,银行账户……清清楚楚。一些名字的后面,打上了勾。这是他一辈子的成绩单。“星辰,你这卡里,可真有一百二十三万?可别唬我啊。”他放下酒杯,手指头记是老茧,在嘴巴上沾点口水,把小本本一页页翻开。翻到了还没有打勾的地方。他居然怀疑我!我差点没被他气死。“人和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还有啊爷爷,你刚才抹眼泪的时侯,可不是这么说的。”“咳咳,爷爷让事,一向都是很严谨的,你不是不知道。”“是不是严谨的过分了。我对天发誓,卡里要是没有一百二十三万,我爷爷被天打雷劈!”“臭小子,你发誓拿你自已啊,你拿我发誓干啥?”爷爷气的鼻子都歪了。几个爷爷在旁边笑得合不拢嘴,直不起腰。爷爷也跟着礼貌又不失尴尬的笑了笑。他拿起笔来,嘴巴咬着笔尖。我知道他在算账。一个贫困孩子,从上小学到大学,资助费用一共是五万。一百二十三万,可以帮助二十四个孩子,还多三万。正好他这三个多月收废品挣了三万多。这样又能多资助一个孩子。他那老树皮一样的脸上,露出了发自肺腑的笑容,拿着笔,在一个个孩子的名字后面,打上了勾。“星辰,我是真的,于心不忍啊,你挣钱多不容易啊,年纪轻轻,得打多少份零工,让多少兼职……”爷爷一边打勾,一边抹眼泪。可他拿着笔的手,唰刷刷的。下笔如有神。勾的飞快。“爷爷,你敢哭的更假一点嘛?”我忍不住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