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男人熟悉的声音钻入耳道,一切都被无限放大。他略带沙哑的声线如纱纸般摩擦我微凉的皮肤,激起一片疙瘩,好似灼热岩浆上鼓起的各个小泡。究竟为什么会感觉到冰凉分明我已经会了最基本的念的理论也在实战中能够基本应用。这不合理。但现在不是该想这些的时候,我至少应该试着反抗。柜门被其打开二分之一,我猛地冲了出来,对方却以迅雷之势钳住了我的右肩,我抬手试图击打他的下颚,却被他轻松捏住手腕反制。我还是这么弱小。四周漆黑一片,他将我拉近到他的身旁,一只手固定我的双手,另一只手打开了自己的手机,用微弱的亮光来打量我。本来紧紧扎于脑后的头发早已被我故意散开,面对那束亮起的光,我偏过了脑袋,把那张被凌乱发丝遮盖的侧脸留给他,可这并没有制止对方打量的眼光。他盯着我的侧脸,呼吸明显一窒,直接掐住我的下颚强制掰过我的脸,在清晰看到我的正脸时,我也看见了对方,他熟悉的面孔让我背后发凉。是飞坦。他微微歪着脑袋,看着我的脸庞带了一丝不可思议,嘲弄的微笑浮现,果然是你。什么啊,飞坦!你在打什么哑谜,是谁娃娃脸的声音从一直没有挂断的手机那头传来。画了那两幅画的女人死而复生了,现在在我手里。飞坦用力□□了两下我的下颚,好像在以此来判断无声的我,是否只是一缕残魂。对方颇大的力道让我蹙起了眉,看到我脸上鲜活的表情,他也发现什么乐趣似地挑起了眉。真的假的,她不是被你杀死了吗死人复活的消息让侠客也有些震惊,接连确认。对方冷笑一声,目前来看就是那个女人。好,我马上通知芬克斯赶来配电间,等等,现在断电的状态下绝对有另一批人在往那里赶,配电间旁边有别的什么设备房吗手机对面那个男人倒是想的细心。啧,麻烦,如果有来抢的全杀了不就好了吗,虽然这么说着原本抓着我的男人毫不在意地松开了禁锢了我的手,直接走到外边看了一圈随后走回了门口,对面五十米是消防控制室,旁边有机房。那就对面的消防控制室见。对方说完挂断了电话。飞坦看着待在原地没有挪动过位置的我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跟我走,别耍花样。我乖顺地听着他的指挥,将自己的双手举于头顶走出房间,我的身后被他用那把尖头雨伞顶着,如果我敢有一丁点逃跑的想法,对方绝对会毫不怜悯地用那把伞将我钉在地上。高跟鞋在地砖上敲击形成清脆的声响,回音在黑暗中格外刺耳。鞋子脱掉。对方简单下达指令。那我需要弯腰,用手辅助帮忙。我解释。啊,快点。对方不耐地催促。我俯身拽住紧贴脚跟的高跟鞋,费了些力气才将他们剥离,双脚终于踏上冰冷的地砖,一阵刺骨凉意迅速蔓延。两只鞋子被我举在手中,双手又一次举过头顶,我被伞抵着来到了消防控制室内。这间房间内由于最为基本的防火要求只有一扇横向的小窗户。这是一扇封死的仅用于透光的窗户,消防控制室本不应该有窗,但这间房显然是建造时没有考虑到这一点,但又为了符合消防管制,便位于我头顶两米的左上角,这个位置避开了房间内所有的易燃物存放地。借着从窗户透过的微弱灯光我刚想打量一下这个房间的布局,就被强制要求朝着一个角落面壁。他想干嘛我的内心不自觉地恐慌。对方的双手直接触摸上了我的耳后,惹得我一激灵。在简单确认了挂在我耳朵上的耳坠没有任何攻击性后,便顺着我脆弱的后脖颈下滑至我的双肩。意识到对方是在搜身,我控制自己的声音,尽量显得我无畏,这么防备,你很怕我吗话音刚落,对方直接把我压倒在了墙壁上,我的双手被反制于后背,对方凑近我的耳畔,有些微长的发丝刺挠着我的脖子让我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他压低了嗓子冷哼了一声好似在嘲笑我的不自量力,想激怒我吗我穿着的礼服是紧身款,这方便了他。他的另一只手有条不紊地划过我的脊背以及腰侧,并且在我的T部停留了片刻,随后向下划至大腿内侧,我本就微微岔开的双腿方便了对方探入的双手,在确定我并没有捆绑腿环后,他的双手就要抽离。难道不用搜前面吗似乎惊讶于我的大胆,对方低声笑了,格外反派,热气涌向我的耳畔。看来你忘记上次自己是怎么死的了。他要求我转身,我也终于脱离了面壁的窘境。我迫不及待地将眼前的一切收入眼底,这房间里布满了电线机箱,本来应该闪烁冷硬光芒的屏幕因为断电全部黑屏。我向房间四周望去,发现了门口的墙壁上悬挂着报警装置。想到些什么,没有来得及庆幸,对方的一只手将我的双手拉高固定,另一只手来到了我空荡没有衣服遮盖的锁骨处。他旧地重游般爱怜地注视那块细腻嫩滑的皮肤,好像在看餐桌上剥皮的羔羊,我又想起了在那个夜晚被对方轻易揭下的部分皮肤。他用那只空闲的手直接劈开了胸前紧裹着的布料,我感受到了一瞬间释放的左侧胸脯被对方直接握于手中,R间因为夹在他的两指之间开始不受我控制地挺立,但对方并不是为了这而来,对方将手掌紧贴我的心房,感受着手下旺盛的生命力。需要我帮你重新回忆一下心脏被捏爆的感觉吗。我内心一凉咽了下唾液,向其瞟去,恰好与对方的视线撞上,他与没穿鞋子的我差不多高,借着月光我彻底看清了对方细而上调的凤眼中那双冷硬无机质的金色瞳孔如同丛林中的野兽般紧盯着我。我努力避开那双令人战栗的眼睛,冷静地回复道:如果我真的死了,那你的团长应该就要失望了吧。对方本来至于我胸前的左手转移了阵地直接探入了我的口腔之中,他用探入的两指拨弄着我的舌尖又按压我的舌根,甚至粗暴地抠弄我的嗓子眼,看着我生理性地干呕他原本因为我挑衅的话语而皱起地眉头此刻彻底舒展,带着一丝恶趣味道,也许我该拔掉你的舌头。如果他真的想那么做,他根本不会说那句话。他会直接和第一次审讯时一样为了防止我的哀嚎直接卸下我的下颚,而不是磨磨蹭蹭地在这好似TQ。是的,TQ。这个尽职尽责的员工在完成领导颁发给他的任务时,因为自己一丁点私欲而在不违反规章制度的情况下,尽可能地为自己在谋取福利。如果一开始的我的确没有察觉到这一点,那么在我接二连三的挑衅甚至触碰到他往日底线团长他都没有踩断我的肋骨或是剥去我的指甲,如此明显,年纪不小的我又怎么可能会不懂对方对我的确存在一丁点兴趣。在确定了我的人身安全因此暂时没有威胁,我又宛如蚂蚱般开始在对方的雷区疯狂跳动。我用后槽牙磨蹭着他的手指,口齿有些不清,我还以为,你很享受被我挑衅的过程。对方掐住我下颚的手指在这一刻瞬间用力将我举到了半空之中,另一只手松开了对于我两只手的束缚,毫不意外地我感觉到了自己下颚骨的碎裂,他周身的缠不受控制地混乱了一秒不到,爆发的念压顷刻压得我喘不过气,又迅速被收拢恢复到了最原本的状态。我被他随意丢到了地上,看着他瞬间的失控,额角已经流汗的我依旧努力抬头向他扯出了一个恶劣而满意的笑容。对方将手指上的口水全擦在了我的脸旁,好像这样就能羞辱到我。他往下拉了拉那原本遮住了自己的半张脸的半高领面罩,也朝我露出了一个兴奋的微笑。他紧紧盯着我的神态好像一条看到食物的毒蛇,他弯下腰缓缓朝我的面颊逼近,在我俩距离不到十公分时,他吐着蛇信,我承认,你的确激怒我了,在团长对你的能力丧失兴趣后,我会向他请求把你要过来,永远关在我的刑讯室的。我不敢想到时候面对我的究竟会是什么。因为这已经没有必要了,经过长时间的等待,我终于听到了走廊外部传来了人们跑动的声音,来的人好像不少,至少我听见了不少于五个人的说话声。他们都是被我在配电间制造出来的动静还有飞坦瞬间爆发出来的念压所吸引过来的。那可真是遗憾,蹲在角落的我在此刻用左手勾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散落在一旁的高跟鞋,随后勾着腰便向那扇大门冲刺,并准备吸气大叫。察觉到我意图的飞坦没等我离开他超过一步便已经把我捉回并捂住了我的嘴。可我的目的并不是逃脱这里,我清楚自己的能力对于面前的这个杀人犯来说根本不够看,所以一开始打的就不是这个主意。在对方抓住我的时候那一刻,我左手攥紧高跟鞋,用尽全力朝着警报装置甩去,不出所望鞋子划破黑暗,精准地砸向目标。报警装置因为这股力量被直接打烂,露出了内部的线路。刹那间,巨大的报警声便从这间房间里响起。所有在走廊外的人都注意到了这间房间。房门被外部暴力踹开,数不清的人涌进了房间内。真够幸运的,人数比我想得还多,起码十个人,在里面我甚至看见了有些灰头土脸的芭蕉,这里面绝对不止一个念能力者。有了他们至少能拖住飞坦一会。人群中的芭蕉也看到了此刻狼狈的我,那个女人就是猎物!随着他的一声大喝,所有人都开始朝挟持着我的飞坦攻击,在最初敏捷地躲开几人的攻击后,飞坦不耐烦地将我丢到了自己身后。双手得空他也抽出了自己的雨伞,轻而易举地劈开了面前几个普通保镖的脑袋,并上前与仅有的几个念能力者缠斗。获得了久违的自由,我不再犹豫直接一脚踹开了墙壁从五楼往下跳去。五楼的高度对于我已经用念强化过的身体并没有造成过大的损伤,只是断了一条胳膊,我向头顶望去,那个小矮子还没有从洞里追出来,我抓紧时间跑向了一旁的地下停车场。我记得来时车子就是从这里进去的,有赖于我还算良好的记忆,在电梯口我便发现了那辆车子。距离一百米,那车子从车窗处透出了一丝光亮,我捂着自己的手臂用最快的速度朝车子跑去。真够奇怪的我也并不确定里面的人是否会给我开门,但是看到那一丝光时我的内心的确因此震动。距离五十米,车门被缓缓打开,我在里面看见了帕里斯通那张让我恶心想吐,又在此刻忍不住要顶礼膜拜的臭脸。二十五米,我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我不敢回头看。我眼中的世界只剩下了面前的这扇门,只要踏入其中就能获得庇护,只要能上去。五米,我的肺泡开始炸裂,横隔膜处的疼痛让我想坐下休息,这愚蠢不切实际的想法迅速被我压下在,我几乎是跳着钻向了面前打开的大门终于,滚进了车内,在我进入车子的一瞬间,车子就启动了,而那车门还在缓慢关闭。我从帕里斯通的脚边努力支撑起上半身,对方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面带普世的微笑朝我伸出了右手,紧对他的我脑内一片空白,但依旧下意识地将我自己的右手递向了他。在一片黑暗之中,神将生命的火花通过指尖的触碰传递给了亚当。而在我的手指触碰到帕里斯通手指的那一刻,活着的喜悦以及身体传来疲乏的信号同时冲击我的大脑,看着面前这位渡我过河的阴险神明,我彻底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