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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巴塔仪式（第1页）

在叶尔肯的带领下，孟思瑶和他并肩走向另一座房子。她远远听见小羊咩咩叫，走近才发现，几位牧民正抓着一只羊羔，见她过来，都热情地打起招呼。这只小羊年纪不大，身上的毛如同云朵绵软，孟思瑶没忍住，小声问叶尔肯：“我能摸摸它吗？”闻言，叶尔肯抬了抬眉，不知为何，有些狡黠地摇头：“还是不要摸的好。”孟思瑶有些失望，但过了十分钟，她立刻明白了叶尔肯的意思。一位牧民把小羊牵到她的面前，目光热切地看着她，经过叶尔肯的提醒，孟思瑶搜肠刮肚说出几句祝福的话，紧接着，小羊羔就被拉到了门口。一位年迈的老人从门内走出，双手平悬在胸口，抬起头，十分虔诚地说了一番话，在孟思瑶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一双大手遮住了她的视线。“这是巴塔仪式。”叶尔肯的声音洒在她耳边，气息温热，“为了表达草原欢迎你的到来，不过——”说到这里，叶尔肯的声音里带上一点笑意：“对你来说，也许会有些残忍。”等仪式结束，他才放了下手，看着孟思瑶泛红的脸，他了然地道：“没事了，别害怕。”“我没害怕。。。。。。”孟思瑶小声反驳，不好意思说方才眨眼时，叶尔肯的掌心弄得她眼睫毛很痒，所以才莫名其妙地脸红了。她摇了摇头，甩开奇怪的感觉，跟着叶尔肯走进了房子。房子里已经布置了长桌，奶茶、奶疙瘩、还有各式各样的水果，都代表着对孟思瑶的欢迎。刚放假的孩子们围在长辈身边，见孟思瑶进来，似乎有些害羞，但没过多久，就和孟思瑶打成了一片。负责和孟思瑶接洽的是一位哈萨克族女老师，名叫阿依莎，汉语说得很流利。“知道有老师愿意来，我们都很开心。”阿依莎和气地拉着孟思瑶的手，“这里是夏牧场，草原上风景最好的地方，你在这里休息两个月，一定会爱上这里的。”哈萨克族随季节迁徙，逐水草而居，牧民们一年来要转场数次。在孟思瑶来到这里之前，就听人说过，他们大概是世界上最后一个纯正的游牧民族。孟思瑶心中流淌过一股暖意，点头道：“谢谢您。”两人一见如故，孟思瑶正说得开心，面前忽然端来一碗奶茶。叶尔肯在她碗里加了一点酥油，似笑非笑地说：“小孟老师不要光顾着聊天，也吃点东西填饱肚子吧，刚才一下车就听见你肚子在叫。”此话一出，周围的牧民都笑了起来，但孟思瑶听得出来，那声音里没有恶意，反而充满了关切。她闹了个大红脸，悻悻瞪了一眼叶尔肯，后者却只挑了挑眉，对视两秒，两人都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等巴塔仪式结束，孟思瑶如愿吃饱了肚子，还和孩子们说好，过几天去她家里听故事。踏过草原，连风都变得温柔。孟思瑶漫无目的地走了片刻，忽然想起什么，侧头去看身边的叶尔肯，然而刚转过头，就发现对方的视线始终落在自己身上。她嘴唇张了张，疑惑地问：“怎么了？”叶尔肯笑而不语，等她着急了，才拿出帕子递给她：“你脸上沾了东西。”不知为何，孟思瑶在他面前总是出糗，可这人始终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很难让孟思瑶产生对方在嘲笑自己的感觉，只好接过帕子，用力擦了两下，果然擦下一脸油。“。。。。。。”她看着手中精美的帕子，试探着说，“我洗干净再给你吧？”叶尔肯面上毫无波澜，唯独微微勾起的嘴角出卖了他的心情：“好啊，谢谢小孟老师。”经过仪式，两人的距离已经拉近了许多，叶尔肯凝视着不远处的小房子，慢悠悠对孟思瑶道：“刚接到你的时候，还以为你会不喜欢这里，现在看来，你适应能力很强。”突如其来的一句赞美令孟思瑶耳尖热了起来，连忙说：“为什么会不喜欢？这里很漂亮，无论是房子还是人。”叶尔肯点了点头：“这里不仅是临时住所，也是我们的家园。无论生活如何颠簸，日子也要漂漂亮亮地过。”他忽然拉住孟思瑶，避免她一脚踩进泥坑，面色如常地说：“小孟老师，我说得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