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桥街。吴府。吴贤下了轿子,快步进入到了府内,人还没有到正堂,就急吼吼的问,开封府的人呢回老爷的话,开封府的人刚离开不久。伺候在正堂门口等候着吴贤回府的丫鬟见到了吴贤以后就迎了上来,听到吴贤的问话,赶忙弓着腰回答。吴贤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脸色发青,暴躁的喊道:刘美那厮真的把本老爷告了吴贤的话里,对刘美这个国舅爷一点儿敬意也没有。别看刘美身份高贵,又掌控着十万禁军精锐,位高权重。但在吴贤眼里,刘美只能算是一个靠着裙带关系爬上来的破落户,根本不能跟他这个正经八百的进士相比。更重要的是,吴贤怀疑自己被刘美给坑了。刘美家里的庶出次子刘亨,刚在东来典当行里典当了《春嬉图》,紧接着东来典当行就失火了。而他刚到东来典当行的火场,还没来得及去盘问一个究竟,府里就派人来传话,说是刘美把他给告了。这一环套一环的事情,像极了圈套,由不得吴贤不怀疑。他现在只恨自己贪心作祟,不该在快要攀上丁谓的时候,还想着去攀皇后。如此也不会中了刘美的奸计。面对吴贤暴躁的质问,丫鬟吓的不敢作声。吴贤眉头皱的更紧,作势要打。吴贤夫人在这个时候,闻讯赶来,阻拦道:老爷,您生气归生气,干嘛要拿丫鬟出气。府上这不是没出事嘛。开封府的人虽说在府里搜了一圈,可是什么也没搜到。国舅爷把您告了,开封府的人却没搜到证据。他这属于诬告,回头您上朝的时候弹劾他一本,自然有官家和三位相公给您主持公道。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个屁!吴贤恼怒的骂了一句。吴贤夫人一听,不乐意了。在外人面前,她乖巧的像是个鹌鹑,可是在吴贤面前,她却有十足的底气。好你个吴贤,涨脾气了,敢吼我。当年要不是我爹出钱资助你读书,资助你上京赶考,你能有今天。如今你成了朝廷命官,有了身份,有了地位,就忘记了当年我爹对你的恩情了吴贤夫人一个劲的拽住吴贤撒泼。她是个典型的窝里横的性子。刚才那一群开封府衙役出现的时候,她可没有这么泼辣。吴贤平日里一直惯着她,可是今日心头却一直窝着一股火气,他猛的推开了她,破口大骂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里跟我闹。吴府马上就要大祸临头了。刘美那厮明显的设局陷害我,你以为开封府在府上搜不到画,这事儿就完了刘美儿子刘亨手里,还有东来典当行开具的当票。如今东来典当行走水,那幅画已经被付之一炬。只要刘美的儿子刘亨拿出手里的当票,就是确凿的证据。我到时候拿不出画,不仅要赔偿刘美那厮十万贯的钱财,还要时刻准备着被他和皇后一起联手报复。吴贤夫人一听这话,傻眼了。文官得罪武勋不可怕。在大宋朝,不得罪武勋的文官不是好文官,这已经是共识了。可是得罪皇后,却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现如今,汴京城里人人皆知,皇后刘娥手握大权,生杀皆在一念之间。皇后刘娥要对付吴贤,比碾死一只蚂蚁还容易。、吴贤夫人虽然泼辣,可她做了几年的官娘子,也懂得一些朝堂上的事情。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以后,她也不闹了,而是拽着吴贤,一脸悲苦的道:那现在该怎么得罪了皇后,咱们一家在汴京城里可就没办法活了。吴贤瞪了她一眼,目光阴沉的道:现如今,唯有快点投靠丁相,有丁相保护,皇后想动我,也得掂量掂量。去帮我取那条通天犀带,我要去丁府一趟。吴贤夫人闻言,犹豫了一下,说道:您不是说,那条通天犀带不能交给丁相吗一旦交给了丁相,丁相很有可能拿了通天犀带,却一脚踹开您。吴贤咬着牙,低声道:事到如今,也顾不了这么多了。通天犀带交给丁相,丁相就算做样子,也得维护我一二,不然以后谁投靠他就算丁相以后把我一脚踹开了,我也有足够的时间重新谋划。但不把通天犀带交给丁相的话,皇后一旦出手对付我,必定会置我于死地。吴贤夫人吓了一跳,赶忙点头道:我这就去取。吴贤夫人匆匆回到了后宅去取犀带。吴贤站在正堂门口,皱着眉头,不知道在谋划什么。良久。吴贤夫人慌张的从正堂里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边跑还边喊,老爷,老爷,那条通天犀带不见了!什么!没了!吴贤脸色终于变了。昨晚看的时候还在,怎么现在就没了今天谁到府上来过!开封府……吴贤夫人立马想到了那些开封府的衙役。对,一定是他们,一定是他们拿走了那条通天犀带。吴贤如遭雷击一样的愣在原地,他颤声道:开封府……刘府……皇后……寇准……吴贤失神的瞪着眼珠子,惊声道:难道……难道寇准和皇后联手了这个想法刚冒出头,吴贤就被吓到了。寇准要是真的跟皇后联手了,那就太可怕了。这二人联手,足以掌控整个朝堂,权倾朝野的丁谓估计都得凉,更何况是他这个小小的侍御史。恐怕人家只是动一动嘴皮子,就有人把他们吴家满门的人头摆在人家面前。不可能!这个念头在吴贤脑子里没存多久,就被他否决了。以寇准的性格,绝对不可能跟皇后联手的。寇准性格刚正,对皇后这个妇道人家干政,不满已久,他曾经不止一次的在朝堂上公然指着皇后刘娥的鼻子骂。皇后刘娥又怎么可能跟他联手。可是,他们要是没联手的话,开封府的人为什么会帮寇准来偷走那条犀带刘美那厮,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出手设局陷害我到底是为什么我现在又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