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念巧没好气,目光扫到病房门口的黑衣人,拧眉,“你还带着人来?”
“那是保镖,不是我想带的,是我爸安排的,”陆言越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我现在一直被监视着呢,舒悦还能跑,我跑都跑不了。”
赵念巧看着陆言越,忽然说:“你以前都叫她小悦子。”
陆言越愣了愣。
赵念巧移开视线,过去这么多年,舒悦是陆言越的小跟班,她总乱发脾气,舒悦和她都不亲,就和陆家这小少爷亲。
她知道舒悦其实是很依赖陆言越的,毕竟她成长的环境里,也没有其他人可以给她依靠。
对自己的女儿,现在她心底总有几分歉疚,也不知道陆言越交女朋友的时候,舒悦伤心了没有,舒悦从来没有和她说过。
母女之间,总是有一道看不见的隔阂。
陆言越摸摸头,“我……我和舒悦现在,确实有些矛盾。”
赵念巧闭上眼,“你当着两家人的面说不要悦子,说她没一点个性,你还让她帮你女朋友背黑锅……有矛盾是正常的,就算只是朋友,你也不能这样伤害她。”
陆言越心口像是被撕扯了下,一时失语。
他静静坐了一阵,很艰难地说:“对不起,我有时候做事确实欠考虑,但我没想伤害她。”
赵念巧不说话了。
陆言越有些丧气,起身出去,找到急诊科值班医生,问了问赵念巧的情况。
医生结合全身的伤判断应该是被打的,再结合经验,说大概是家暴导致,这种伤者很多。
陆言越心底震惊,不过很快想到舒何平如今的丧心病狂,似乎又确实能解释得通。
在给舒悦发信息之前,他自己纠结了一阵子。
舒悦知道这消息,肯定会来的,但是……赵念巧刚刚那话,又让他有点迟来的良心发现,不发现还好,一发现,居然觉得很难面对舒悦。
他们最近已经疏远了,他现在就连她在哪里都不知道,这种感觉很糟糕,像是生活中已经固定的一部分忽然消失,他想起她,心底时常空落落。
早晨他回了一趟爷爷的病房,再下楼,又给赵念巧买了早餐送过来。
赵念巧没有睡着,但是他说什么,她都根本不理他,更别说吃他送来的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