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儿!
寇礼听到了寇季的呼唤,猛然侧头,看向寇季,一脸愕然。
你……真的是季儿!
寇季听到这话,差点没一头栽倒在地上。
这到底得有多不靠谱,才会不认识自己的儿子。
寇季顿时一句话也不想说,只是黑着脸点了点头。
寇礼似乎看出了寇季心里的郁闷,尴尬的笑道:为父出外游学多年,跟你总是聚少离多,近些年更是跟在你祖父身后东奔西跑的,你正是长个子的时候,一天一个样,所以为父……
寇季摇摇头,淡淡道:您不必解释,孩儿理解。
寇季不理解也不行,这种事情放在后世,那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可是放在古代,却很寻常。
那些当兵的,应征以后,一年才回一两次家,碰上了大战,三五年不归家,回来以后不认识自家崽儿,很寻常。
而读书人,学识在到了一定地步以后,就会外出游学,以天地万物为师,增长历练,一出去也是好些年不归家。
他们父子两人见面,并没有那种两眼泪汪汪的场面。
他们之间,似乎有一种隔阂,让他们变得很生疏。
寇礼并没有在寇季面前摆出父亲的架子,寇季也没有一个当儿子的自觉。
寇季伸了伸腿,盘膝坐在了蒲团上,面对着寇礼。
寇礼有心要教育他不懂规矩,但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寇季对待他并不热切,他也感觉到了自己对儿子不负责,心里有些愧疚,所以终究是狠不下心训诫。
他搓了搓手,有意避开寇季的目光,整理了一下衣装,然后才干笑道:为父不好,犯了错被罚跪祠堂,让你看笑话了。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不过你放心,以后为父再也不会抛下你出去游学了。如今为父已经过继到了你祖父名下,跟在你祖父身边,足以学到很多学问,不需要去拜访其他名宿了。
寇季淡淡笑道:父亲言重了,儿不言父丑。您犯了错,我这个当儿子的也得帮您担着。我们是父子嘛。
寇礼挑了挑眉,一脸意外的看着寇季道:没料到我不在家这些年,你倒是学会了不少道理,为父心中甚慰。前些日安顿下来以后,为父还担心你在华州乡里瞎混,耽误了学业,如今看你这么懂事,为父也就放心了。
孩儿已经大了,自然不会给爹您添麻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