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鸣?不是说他请假了没回,怎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常鸣夹着公文包迈步进来,这是他第一次参加党委会议,座位自然靠后,就在桌子的末端找了个空椅子坐下来,可是全场十数双眼睛都在盯向他,一时间成为焦点式人物。
大家都很纳闷,纳闷的不是常鸣突然现身,更是对于常鸣提出来的信明浩这个候选人,感到十分不解。
按说,常鸣是不知道厉元朗心有所属信明浩,厉元朗也没跟他透露过这个意思,他怎会想到信明浩呢?其实整个谜底说起来实属巧合。
常鸣从广南赶回水明乡后,刚一跨进乡政府大门,正巧遇见韩卫在打电话,顺耳听到韩卫提起刘家地村支书选举的事情上。
等到韩卫撂下手机,常鸣就问他缘由。
自然了,那个电话是和信蕊沟通的。
信蕊问韩卫,乡党委会开得怎样,她爸爸有没有可能当上村支书。
信明浩不是官迷,可信蕊却十分关心老爸的前途。
上一次老爸带领刘家地外姓村民和刘万虎在乡大门口对峙,彻底得罪了刘家地刘姓村民,尤其是那些得到刘万全特殊照顾的本家亲属。
如果这次信明浩当不上村支书,这些人极有可能把信明浩撵出刘家地,弄不好又要回到山里当护林员。
与其信蕊关心老爸前途,倒不如说是更关心他家命运。
韩卫挺为难,他这人朴实厚道,拉不下脸来东打听西打听,更不知道厉元朗心里所想,急得一个劲儿抽闷烟。
常鸣跟韩卫接触几次,感觉他这人不错,本着帮忙的心态,当即答应在会上帮信明浩说话,正好他走进会议室,赶上厉元朗提议人选,就顺口报出信明浩的名字。
厉元朗抬眼看了看常鸣,微微笑了笑,说道:“好,常助理又提出来一个人选,信明浩。
看看还有没有其他提议,一并说出来?”环视一周,大家都老僧坐定,厉元朗又问一次,才合上日记本说:“既然都没意见,这件事就定下来,明天上午去刘家地选举村支书,刘主任,这事就交给你负责。
”“是,厉书记,等会议一散,我马上安排。
”刘树喜点头答允。
“第二个我要说的是,我已经从市交通局为咱们乡争取来一百八十万的修路资金,金县长也同意从县财政给咱们乡划拨四十万。
这样算下来,修乡里直通高速的那条路资金是解决了。
我还有个想法,不如趁此机会,把全乡村屯的路都修一修,要想富先修路,没有一条好的道路,所有山产品好东西都难以运输出去,发展全乡经济就成了一句空话。
”厉元朗铿锵有力的话语,表述出他描绘水明乡经济前景的信心和决心。
“说起争取修路资金这件事,厉书记功劳最大。
这一次我有幸陪同厉书记去见市交通局的华志毅局长,华局长不好说话,只答应给咱们三十万,还是天大的面子。
多亏厉书记巧舌如簧,晓之以理,总算说动华局长,从三十万到一百五十万再提到一百八十万,是一点点往外抠,直到把华局长抠得都快哭了,才算把钱争取到手。
和大家汇报一下,我已经办好所有手续,修路资金很快就会给咱们乡拨过来。
”常鸣说着话,特意拍了拍公文包,就好像一百八十万就装在里面一样,脸上挂满自豪感和胜利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