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只是私心觉得,温宜适合更好的额娘去教她罢了。”
“时辰不早,嫔妾也不好继续叨扰端妃娘娘了。对了,来之前听闻娘娘身子不适,特意让宫女去太医院请了温实初太医过来。”
“他医术极好,不仅帮嫔妾与莞嫔娘娘保胎呢,先前还研制出了救治时疫的方子呢,娘娘若愿意,可叫他帮您看看。”
“来日若身子好些了,嫔妾孩子诞生,娘娘也可以多来看看呢。”
“还有。嫔妾今日听闻消息赶过来,也实在是心中不安,昨个儿景仁宫里,嫔妾曾对华妃娘娘说了一些话。。。。。。”
安陵容急匆匆说话,也有几分唐突了端妃的歉然,不好意思地对着端妃笑了笑,不等端妃回应,就急急地带着杏儿离开了。
出延庆殿时,她正好与温实初撞上,温实初对她拱手,安陵容就叮嘱道:“端妃娘娘身子不好,又一向是个不喜欢麻烦人的。”
“你尽量劝劝她吧,要是她实在是不愿意,也不要勉强她就是。”
“是。”
温实初认真应了,正好吉祥走了出来,便领着温实初进殿。
安陵容那些话,吉祥都是听见了的,回头她悉数告知端妃,端妃长叹一口气,还是应允了让温实初帮她诊脉了。
正如安陵容想的一样。
这一回,安陵容在宫里,仍是没什么太好的名声,只是不再如从前一样被人孤立罢了。
端妃也知晓她是个有心计之人,本来有所疑虑。
偏偏一番安陵容肺腑之言,端妃没来由的想到温宜那孩子,想到宫里又快要有两个即将出世的孩子了,心中一软,对着灰白的未来,便也多了几分期盼。
再者,安陵容若一开始就提及昨日景仁宫“失言”之事,反倒像是早找好了由头来见的端妃,等到该说的事情都说完了才提及,却显得真心一些。
当日。
华妃在延庆殿与端妃起了争执之事,传到了养心殿里。
彼时皇上刚批阅完奏折,手边上摆着的,正好是一封年羹尧送进宫里来的折子,他听苏培盛说完事情,原本就阴郁的脸色愈发闷闷。
苏培盛战战兢兢。
他站在一旁,噤若寒蝉,看着皇上盯着桌案上奏折,那愠怒的模样,是大气也不敢出。
苏培盛原以为皇上要斥责华妃了。
但,皇上只是一咬牙,冷笑一声,最后不置一词。
良久。
垂着头的苏培盛在边上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直觉得自己脖子都酸涩了,还是不敢去看皇上,恰巧外头有内监进来叫皇上翻牌子。
皇上理也不理,只是看向苏培盛,问道:“今日,容儿也去了延庆殿?”
苏培盛一怔,随即点头,一下子酸涩的脖颈更是难受了,便挪了挪身子,道:“是呢,还带了温太医一起去。”
皇上沉默片刻,紧绷的脸色缓和少许,说道:“去延禧宫吧。”
“是。”
苏培盛如蒙大赦,终于有了能活动活动筋骨的机会,忙出去叫人准备轿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