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侧站着一个护卫。
容枝枝带着朝夕进屋后,便客气地跪下见礼:“见过相爷!”
沈砚书那双平素淡薄的眸子,在落到容枝枝的身上,便霎那间被她的身影填满。
似天地失序,似日月无华。
苍茫人间,软红十丈,只余她一人,熠熠生辉,璨然夺目。
他淡声道:“容姑娘请起。”
站在后头的申氏,见着了沈砚书的眼神,眼底闪过一丝落寞,但很快便强撑起笑容来:“那相爷便亲自与容姑娘一谈吧,妾身在外头等候。”
话音落下,便退了出去。
容枝枝也起了身,双手交叠在跟前,恭敬地站着,轻声道:“多谢相爷考虑周全,叫申家姐姐帮忙。”
若直接是沈砚书的人,拦下马车,叫人知道自己见了相爷,便不知道有多少闲话等着自己了。
闲话也就罢了,若是叫信阳侯府生出了怀疑,便是误了自己的事。
沈砚书淡淡“嗯”了一声。
他今日穿了一身雪色的衣袍,发间仅有一根形态如竹的发簪,长眉似剑,眼若星河,白玉般的鼻梁高挺,鬓角的碎发使他多了几分慵懒。
倒不像是那个权倾朝野的沈相,反像是个一心做学问的名士。
平白叫容枝枝少了几分防备,多了一丝自在。
容枝枝哪里会知道,这副穿着,也是沈砚书认真考虑过的,他与容太傅同朝为官,且容太傅总是与他过不去,世人便说他们水火不容。
他也只能从这些细小的地方,去消减她对自己的戒心。
容枝枝小心地道:“看申家姐姐的意思,相爷是有些重要的事情,想与臣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