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这样,没错!
这就是彻头彻尾的重生啊!
原照呐喊,越发的兴奋,就在下属们的激烈欢呼和鼓舞之中,将话筒再度塞过来:来,跟大家讲一讲,新一季度你的目标,你的规划!你要为公司,你要为业务部创造多少价值这个月你打算加班多长时间!
我……
槐诗低头看着凑到面前的话筒,欲言又止,我……
他又走神了,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却仿佛有某种力量从胸臆间升起了,陌生,又熟悉,推着他,说出了心里的话:我不想加班了。
他说:我想回家。
……
寂静,死寂。
原照僵硬的回头,所有人都呆滞的看着他。
就好像是看着一个不穿衣服走在街上的疯子一样,不,就像是看着一个说不想加班的员工一样。
反正就,很疯狂。
太过于荒谬。
以至于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不是在讲笑话
我没开玩笑,我想回家,好好的睡一觉,洗把脸,把胡子刮了,好好想一下我是谁。
槐诗还在说话,本能的,执着的,想要把那些心中不断浮现的话语,说出来:我想要好好的想一下,这个世界是怎么回事儿。
以及,你们,你,是不是哪里有问题——
就像是在酷热的暑天中脱下了身上的羽绒服和皮衣那样,在解脱的轻松感里,他疑惑的发问:
你们还嫌活得不够久么还是嫌自己的良心不够多为什么要给那些换不起贷款的人办内脏抵押,为什么不理会楼下那些抗议者的话为什么要发疯一样的在这种地方向上爬
你们,脑子都有病吗
不管他们的脑子有没有病,槐诗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可疯了的感觉却如此的清爽,仿佛从泥潭中爬出一样。
就算是会被开除也没关系,被赶出出租屋去要饭也关系。
他一定要说话。
说出心里,最想要说的话。
还有你——
槐诗拽着原照的话筒,不让他撒手,回头看着那一张凝固的面孔,一字一顿的问:你卷你妈呢!
不等他说话,槐诗直截了当的抬起拳头,砸在了那一张懵逼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