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夫人缓过气来,她已让人给宋长霖递了信,但如今还未曾得到消息回来。只看着面前跪着的两人,一个她不曾关注过的庶子,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她是昏了头,才会想着让他们来回话。
“你们回去吧。今日的事,不可与外人提起。这些日子,更不要出门了。”宋老夫人叹了口气,他们宋家只怕是气数已尽了。
大夫人却急忙叫喊着:“那我家长岚呢!我家长岚可怎么办啊?”
“等长霖回来,让他看着办吧。”宋老夫人朝着下人们吩咐了一句,“送大夫人回府,没我的允许,不准她出房门!”
如今动荡,只怕她一时慌乱,再闹出些荒唐事来。
“老夫人,你这是要断了长岚的路啊!”大夫人涕泪横流,任由人拽着,就是不肯走。
宋老夫人叹了一句:“走吧,走吧,你们都走吧。”
“姑娘,大事不好了!”香叶从院外匆匆而来,一脸慌张。
崔娇月放下了手中的洒水壶,见她差点儿被石子绊倒,连忙嘱咐道:“跑这么快做什么?小心别伤了。”
“茶坊送了一些新货来,我去门房拿。听到有人说,七公子要被定罪了!说是,说是有学子状告他,替换了旁人的考卷呢!”
自宋长岚被抓后,宋府人心惶惶,都生怕此事成真,惹怒圣人。宋长霖虽得了宋老夫人的传话,却是一次都未曾回过宋府。
“你可打听到,那位学子是谁?”崔娇月握紧了香叶的手,脑筋转动,突然问上了一句。
香叶摇头道:“这就不知道了。好像是个姓张的学子。”
姓张?
脑海中一闪而过的人影,却始终想不起到底是什么。
“老夫人可得了消息?”崔娇月又问了一句。
“应当是知道了,那来报信的人,刚已去了内院。”香叶一脸担忧,“科举舞弊,姑娘你说这罪,得有多大啊?”
香叶未曾念过什么书,只识得一些字罢了,她虽猜到此事严重,但真不知到底有多严重。可每日里,瞧见府中人神色紧张的模样,她就不由地害怕起来。“前些日子,陆府抄家,连着陆家上上下下几十口,都被流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