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短的一句话,仿若巨雷在齐嬷嬷的脑海中轰然炸起。
她眼睛瞬间瞪大,呼吸也有些不稳。
先前的种种仿佛都在眼前浮现出来。
是了,她跟随太后多年,跟太后相依为伴,她了解太后,太后又何尝不了解她,更何况太后一向聪明机敏,她但凡有任何异样,都会被太后一眼看出来。
她根本不可能真的在太后面前隐瞒的很多。
除非……是太后不愿意拆穿她,故意装作不知道罢了。
这点齐嬷嬷其实心里也清楚,但她只想自欺欺人,才故意忽略这件事。
司夜云的话却是将这件事挑明在明面上。
齐嬷嬷挺直的脊梁也仿佛被抽去了脊梁骨,整个人精气神都萎靡了许多,她苦笑着看着司夜云,声音艰涩,王妃说的没错,太后……的确可能早已猜到,是奴婢自作聪明了。
那就坐下吧。司夜云也不多说什么,她现在只想知道齐嬷嬷生了何病,为何这么瞒着皇祖母。
这次齐嬷嬷没有再拒绝司夜云,顺从的坐下来,主动伸出手,放置在她的面前。
司夜云伸手诊脉,眉心也越来越紧,声音也沉下来,伸舌头,
齐嬷嬷舌头伸的长长,生怕司夜云看不清,司夜云看着眉头拧的更紧了,收回手,眉宇间萦绕着烦闷问道,多久了
两年了。齐嬷嬷回答着。
你……司夜云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只能无奈停住,齐嬷嬷患得是肠癌,并且是晚期,已经药石无灵。
就算是现代做化疗,也没有任何用处,只是延长一点时间罢了。
但是人会特别的痛苦。
更何况这里是古代,根本没有那么多的设备延缓齐嬷嬷的生命,她也没有任何理由去责怪齐嬷嬷没有早点说,毕竟就算说了又能如何,只会让几个人都陷入无尽的忧愁之中,而齐嬷嬷选择一个人承担下来罢了。
齐嬷嬷看着司夜云的眼神,便明白司夜云也没有任何办法,她心里既觉得本该如此,又感觉这次真的要离开太后,唇角的笑越发苦涩,奴婢现在只想多陪陪太后娘娘,还请王妃莫要跟太后说奴婢的病。
她会知道的,司夜云不赞同她的话,因为齐嬷嬷根本瞒不了多久,身体就会支撑不住,太后想不知道也难。
齐嬷嬷沉默了许久,才叹息道,王妃说的极是,奴婢回去后会寻机会告诉太后娘娘。
这样她也能趁小郡主等人在的时候,为太后挑选个称心如意的贴身人,省的她走后,太后太过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