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沈晚瓷哪里还有睡意,她反复盘算着等会儿要问什么,甚至把要问的问题都写在了纸上,根据不同的答案再延伸出不同的问题。
苏明慧是姜五爷的情人,那幅画也是出自姜家,那这背后的真凶是不是就是姜五爷?
可姜家那么多人,豪门大户勾心斗角的手段又多,这背后会不会还有另一只手,姜五爷不过是那人推出来挡刀的,而苏明慧也是那边安插的棋子?
宫斗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沈晚瓷在这条道上摸黑走了太久,如今曙光就在前面,反倒让她开始患得患失了起来。
睡不着,她索性起床,换了衣服下楼。
薄荆舟还在书房里,楼下只有金嫂在做饭,见她下楼,道:“太太,汤盅里有熬好的银耳羹,我给您盛一碗?”
沈晚瓷看了眼腕表,快到午饭时间了,但她在茶室的时候吃了太多茶点,这会儿撑得厉害:“不用了,我出去一趟。”
她买了钱纸,驱车去了外公的墓地,这里是薄家的祖坟,每天都有人打扫,黑色的墓碑上一尘不染,光可鉴人。
“外公,”沈晚瓷蹲下来,点燃钱纸,“我找到苏明慧了。”
怕外公不知道苏明慧是谁,她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又说了一遍,“妈妈的死很快就能水落石出了,您可以安息了。”
一沓纸钱烧完,沈晚瓷看着明明灭灭的火光,“迁坟的事您别怪薄荆舟,他也是看不得您一个人在那荒郊野外,知道您爱热闹,才把您迁过来的,虽然擅作主张,但也是一片赤诚之心。”
墓地很安静,一有点声音都会传得很远。
“外公现在正在下面跟我祖父祖母下棋呢,指不定多开心,说不定还怨我没早点把他迁过来。”
这么安静的环境里突然冒出一道不属于自己的声音,不亚于是平地惊雷,沈晚瓷被吓得直接原地跳了起来,虽然她相信科学,但也没有坚定不移到在这种时候还能理智分析。
没有变成惨叫鸡,已经是她对科学最大的尊重了。
薄荆舟见把人吓到了,急忙从一棵树后走了出来,“晚瓷,是我。。。。。。”
沈晚瓷看到他,瞬间又是委屈又是来气,惊吓过后的后遗症也体现了出来,她浑身脱力,也没管什么形象不形象的,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薄荆舟,你是不是有病?人吓人要吓死人的,你是不是嫌我活的时间太长,想早点弄死我二婚?”
薄荆舟将人扶起来,弯腰给她拍蹭到裤腿上的纸灰:“不用这么绕,你答应跟我复婚,我也是二婚。”
沈晚瓷:“。。。。。。”
她生气的推了推他,但她现在手脚发软,那点儿力道推在他身上,跟没有似的。
“你怎么来了?”
“怕你出什么事,就跟上来了。”
沈晚瓷:“外公,我先走了啊,下次再来看您。”
薄荆舟见她缓过来了,松手道:“我都还没跟外公说话呢,多没礼貌啊,这要走了,万一他今晚给你托梦说不同意我们复婚怎么办?”
“婚内那几年你都没祭拜过,临时抱佛脚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