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磐打定主意,叶夫人却咬紧腮帮,迟疑地开口,“白天打叶子牌时,我听人说,越家好像捐了钱,裴少夫人离开越家的时候,丫鬟手里拿着木盒子呢。”
“越家?”叶磐想了一下,半晌才想起名字,“那个越枭?”
叶夫人点头。
叶磐冷哼,言语与眼神皆充斥不屑,“一个破乞丐出身,靠着鸠占鹊巢才有一席之地,不过是个阴险且卑贱的小人罢了,这些年都极少回金陵,还不是因为我们知晓他的底细,不敢与我们打交道,他这种人只有到外头才能挺直腰杆,能捐多少钱?不过是存了些攀附心思,以为攀上裴家就能像我们叶家一样,呵,做梦呢!真是年轻,起不了什么气候。”
这番话,叶夫人也认同,忽地灵光一闪,“老爷,我想到一个绝妙的办法,定能让裴少夫人尽早离去,说不准,也能让相爷满意。”
“哦?”叶磐看向夫人,附耳过去。
房顶上,谢欢忍不住腹诽,房中就两个人,至于说悄悄话吗?
哼。
他也附耳在瓦砾上。
谢欢耳力好,但凡底下说话了,即便再轻,他也定能听见。
但,没说。
被该死的动静打断了,是叶公子回来了,还带回了一众官兵。
叶磐与叶夫人惊疑地出门相迎,为首的官兵笑着道——
“叶老爷,叶夫人,令郎今夜协助我们将土匪窝包围了,大功一件呐!”
“啊?”叶磐与叶夫人两脸疑惑。
底下是一片恭维寒暄,谢欢耳朵都起茧子了,自知再听不着有用的信息,直接离开。
回到微生家时,夜已深,见陶园熄灯,他并未去打扰,直接去了颜颜的寝居。
这几夜,他都睡这里。
但今夜,寝居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是颜颜的母亲,谢欢瞅了眼,见老太在里头静默地坐着,大概是年纪大了失眠闹的。
可是谢欢不失眠啊,大冷天的,就等在外头。
他透过窗,看老太打起瞌睡来,差点要后仰过去,他下意识咳嗽一声,将老太婆吵醒。
老太婆睁开迷茫的眼,看看四周,“谁啊。”
无人回答。
她低头,疑惑地呢喃,“诶,我怎么在这里。”
门外的谢欢皱了皱眉,这是痴呆了吗?
换老太婆痴呆了,他心中也并无快意。
见老太婆颤颤巍巍地走出门,谢欢躲了躲,等她彻底消失在庭院里,他才进屋。
房里的灯,都没有熄。
谢欢将门关上,熄了灯躺榻上歇息。
后半夜,墨染苍穹,月亮悄悄躲了起来。